第73章 煩亂(1 / 2)

夜槿歌疼的“嗯”“啊”的叫出聲,聲音細細,不多時又湮滅下去。

夜槿歌頭上都是汗水,包括大夫也是,黑血流了不少,朱回來把藥都倒進浴桶裏,用胳膊伸進去把水和藥攪勻,老大夫叫他過來搭把手。

朱扛著夜槿歌放進浴桶裏,他奇怪的問:“師傅,為何不給她脫衣服,這藥效不是進不去了嗎?”

老大夫胡須話時顫動,他命令道:“叫個丫鬟把床上也整理幹淨,順便給他準備一件衣服,這裏交給我。桌子上還有一張新的藥方按著他去抓藥。”

朱默不作聲的拿著藥方出去。

老大夫臉色絲毫沒有變化,拿著剪刀在水中剪破了她的衣衫,水染得血紅,取出衣衫拿著水瓢從頭頂淋她的全身,足足淋了半個時辰,期間要了一桶熱水放在一旁隨時加進去,為了不讓水變涼。

房間彌漫著藥香和血腥味,丫鬟收拾好床鋪,拿著一套幹淨整潔的衣服放在桌子上,她透過屏風,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老頭,舉著水瓢不停的在給白宇儒淋浴。

等把夜槿歌抬出來,用剪刀將她的肩膀不僅去除壞死的部分,同樣給她往美的方向做,還有她的身上,到處都是鞭痕,還好曾用鹽水澆了上去,鹽水有利於肌膚再生。

一個女娃娃身上坑坑哇哇還怎麼嫁人。最後擦幹淨抹上虎骨膏。

等虎骨膏幹了以後又抹上生肌膏,才最後敷上藥粉,藥粉中去了化瘀療傷還有生肌美白的功效,拿繃帶纏上。

給她穿上衣服他才叫醫童過來讓他把夜槿歌的頭發擦幹淨。

在此期間,夜槿歌依舊昏迷,比較好的一點是她的臉已經不是慘白,帶了一點血色。

熬好的藥湯放涼,醫童掰著夜槿歌的嘴巴要往裏灌,丫鬟進來瞪著他立刻製止奪了藥碗用勺慢慢給她喂進去。

夜槿歌這傷隻要好好將養著,醒來不出三她就可以下地,至於完全病好最少要兩個月。

大夫留了醫童在這裏照顧她,他去找泫澈,丫鬟告訴她泫澈在春寒居。

春寒居是他的另一個居處,裏麵是三層的書房,聽雨閣那裏的藏書隻有春寒居的一個角,曾經他極迷戀這裏,所以專門騰出一間書房,為他設置了處所。

而那些書就是放在聽雨閣的那些。

自他放蕩紈絝以來,他就不曾踏入春寒居,自從丫鬟要知道他要住進來以後立刻打掃起來。現在的泫澈在春寒居的三樓,扶著欄杆喝著酒。

大夫上去畢恭畢敬的:“王爺,那位公子的傷勢已經穩定了,隻要等她蘇醒即可。藥——”

“不必了。”泫澈拿著酒杯放在唇邊,擰眉喝了下去,這酒好辛辣,不愧是從西域來的。

大夫自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這泫澈感情變化太快,不是他一個大夫能拿捏的。

從來這裏救治之時,不過日落西山,現在已經昏暗幽深,若不是這裏點著燈,他都看不清泫澈。

“這些事情丫鬟會去管,你和聽雨閣的丫鬟清楚便好,以後每日都來一趟時刻關注白宇儒的病情。”

他又傾倒了一杯酒,清透的酒水在月輝的照拂下瑩瑩發亮。

他著魔似的喝下酒,“蕭遠會護送你們回醫館,走吧。”

酒杯中的酒水一滴不剩,他無聲的苦笑,他自知對白宇儒不是愛情,可是他連看重的人都保護不好,難不成都要眼睜睜的看他們死在自己的麵前。

禍水,有違綱常,什麼是綱常。

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現在全都反了,臣子欺上瞞下魚目混珠,兒子閃爍其詞有意隱瞞,妻子更是善妒,哪一個遵守過綱常,可怕這綱常本身就帶有問題,一個一個墨守成規不願去變通。

酒杯破碎在地上,泫澈的指尖滴出血珠,他無視正在流血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