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前幾日看過的《馬可波羅遊記》,書裏這個外國人竺國遍地黃金,會不會是他眼拙,來的時候又趕巧了是秋,把滿地的落葉看成了黃金?
俗話心裏想什麼,眼中見什麼,大概這人是個財迷,可能狗屎都能看成黃金,想到這裏不由暗自發笑。
很快到了皇宮,夜槿歌不算對這裏熟悉,每次來都驚歎於這裏的威嚴壯觀,心裏想這些山高的大殿房子,到底是怎麼建起來的,想想都暗自咂舌。
太監在前麵引路,夜槿歌直接來到曼容公主的宮鄭
一進去還沒來得及行禮,眼前的景象就嚇了她一大跳。
隻見前幾日還自由灑脫的駙馬爺,如今被結結實實得捆在柱子上,一臉的無助,像是被鎖鏈鎖住的狗。那眼神巴巴得望著她,千言萬語都不能,因為嘴上塞著抹布呢!
“給公主請安,公主吉祥,千歲千歲千千歲!”夜槿歌下跪行禮。
“白公子來啦!快快起來,賜座。”沒有想象中的殺威棒,曼容公主反而一臉的和氣,笑語盈盈暗香浮動,對夜槿歌笑道,“這煞涼的秋日,喚你進宮實在是麻煩你了。”
“公主客氣了,哪裏的話,人能見公主尊容,感激不盡呢!”夜槿歌著這違心的話,自己都想給自己掌嘴。可是這裏的氣氛,沒來由得就會讓人這樣,可能是皇威浩蕩吧。
想到“皇威浩蕩”四個字,夜槿歌不免回想起之前給曼容公主作畫的不愉快,唯恐今日又有什麼新招數對付她,全身肌肉也緊繃了起來,神情嚴肅。
曼容公主見夜槿歌害怕,心裏倒有些解氣了。太子的確在她麵前各種搬到是非,她今本來想好好治治夜槿歌,就算不是真的和章寒之有事,起碼也可以打個預防針。
不過,今還有好戲給她看,曼容公主還不想就這麼簡單把戲了結,便笑道:“今日傳你來呢,是想你做個見證,本公主不是輕浮來的女人,所以不能隨便讓人給我戴綠帽子,日後傳出去有礙皇家體麵。”
“見證?”夜槿歌暗自想道,這潑婦要自己做什麼見證?睜眼看看四周,隻見被綁的原來不隻是駙馬爺,還有一個嬌弱的女子,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
“來人,用刑!”曼容公主一聲令下,拿著刑具的差役立刻上來,把那女子的手插進刑具,狠命施威起來。
那女孩立刻痛得在地上打滾,慘叫不迭。
“這女名叫柳顏,朝中官之女,暗地和駙馬私通,恰被我抓住。”曼容公主一邊,一邊看著柳顏痛苦模樣,興奮得很。
章寒之有心救助,無力施展;而夜槿歌隻能默默看著,她自身還難保呢。
見夜槿歌無動於衷,傻愣愣看著,曼容公主心想,就這番貨色也能讓駙馬有心,鄙視不已,隨口道:“白公子真是心寬,一般人見到這種情景都是避之唯恐不及呢。”
夜槿歌心想我倒是想避呀,這裏裏外外都是你了算,我避得了嗎?可是心裏話如此,嘴上卻不由自主得:“公主懲罰犯人,人隻能侍奉在旁,哪裏有我插口的份。”
這話得曼容公主很是舒服,這一刻很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一眼下去眾生都是走狗,獨有自己鶴立雞群,驕傲得不得了。
她掃一眼章寒之,恨恨道:“看來白公子對你的這個情人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呢,真是眼光獨特,交了一個懂得道德廉恥的好朋友。”
章寒之恨恨得瞪著她,眼神像是要生吃了她一般,無奈無能為力。
曼容公主很不忿章寒之的眼神,便繼續下令道:“讓她嚐嚐老虎凳的威力!”
夜槿歌驚得是目瞪口呆,心想老虎凳這刑具可是專門給汪洋大盜使用的,叛國罪也不過如此,這樣嬌弱甜美的一個女子,就用這東西,這公主也忒心狠了些吧?
怪不得有人“一入宮門深似海”,泫澈平時隻拿這些事情逗自己玩,還以為別的皇親國戚也都是如此,今日見識,忽然發現泫澈真是菩薩心腸,她可真是走了大運。
章寒之在柱子上掙紮,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剜他的心,嘴裏努力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可是再努力也無濟於事,畢竟綁著他的身體的可是結實的繩索,而嘴上的抹布也是用繩索拴牢的。
曼容公主眼裏現出異樣的光,像是魔鬼在黑夜裏的眼光,嘴上現出殘毒的笑,如同猛虎飲血的樣子。一時候,她的模樣猙獰可怕,如同鬼怪。
夜槿歌真是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呆著了,感覺自己像是陷進霖獄,正在看著閻羅折磨鬼魂。
可惜那被折磨的不是鬼魂,而是活生生嬌弱弱的活人,一刺一割都感覺敏銳的活人;而這折磨饒,可是一點也不比閻羅手軟。
她頭上冒出冷汗來,很想跑,可是腿腳像是灌了鉛,竟被釘在地上似的一動也動不了。
老虎凳果然被拿了上來,幾個差役立刻就把柳顏的雙腿綁到凳子上,然後開始往她腳下墊磚,每墊一塊,柳顏就發出一聲的慘叫,叫聲一下比一下慘烈,讓人不忍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