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是皮屑!”
大夫皺起了眉頭,沒有再話,沉默半晌,來到泫澈身邊:“公子,我們能否借一步話?”
大夫帶著泫澈出了玉笙院,但是久久的還沒有話,泫澈看著大夫一遍又一遍的捋著自己的胡子。
“大夫,你需要什麼東西就直吧。”泫澈以為大夫隻是想要一種極其珍貴的藥材。
“公子,我要的這個,您可能得有個心理準備,我覺得您可能要換一下正妃的人選了。”
“什麼?”泫澈怒號。
大夫縮了縮脖子:“四。。。。槿歌姑娘可能得了狼瘡紅斑,時日不長了,最多隻能有一年。”
“一年,夠了。”泫澈又恢複了平時冷靜的模樣。
“公子!”大夫都快要吼出來了。
他在四皇子府已經有些年歲了,四皇子剛剛出生的時候,他就在了。
還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努力學醫,進宮,成為了一個太醫,兩年後,他被派到了四皇子生母的宮裏,那個時候四皇子的生母正受寵,被皇上封為悅妃,成為當時賢德淑容四大妃子之外的第五個妃子——昕妃。
後宮唯一一個,取名字中間的字作為妃號的妃子。
當時正是一時風頭盛極。
大夫有個很好聽的名字,俞椋
俞樾被皇上指派到昕妃的宮裏,作為專職太醫,隻負責昕妃一個人。
昕妃雖然盛寵,但是卻沒有因此飛揚跋扈,反而越發的低調,皇後免了昕妃每日的晨昏請安。
昕妃就成日待在自己的宮裏,偶爾去禦花園走走,安心的養胎。
俞樾最開始的時候,隻是為了能夠活命才處處注意著昕妃肚子裏的孩子,但是當昕妃肚子一一大起來,昕妃每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露出那種溫柔的微笑,俞樾覺得那一刻,昕妃美極了。
柔美的眉眼,上揚的嘴角,點點散碎陽光灑在昕妃的身上,那是俞樾這一輩子見過最好。
泫澈遣走了夜槿歌房間裏的所有人,靜靜的坐在床邊,看不出喜怒哀樂。
夜槿歌的脖子上也有了紅色的斑塊,身上還事發燙,泫澈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夜槿歌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泫澈讓人打來冷水,一遍又一遍的用冷帕子給夜槿歌敷著額頭。
“承宇。”宋柯從門外進來,“這丫頭怎麼樣了?”
“紅斑狼瘡。”泫澈將夜槿歌額頭上的帕子取下來,又一次浸入冷水中,擰個半幹,鋪平,放在夜槿歌的額頭上。
宋柯站在一邊看著泫澈的動作。
這個奸詐的狐狸,怎麼會得這種病,怎麼可能。
夜槿歌緩緩的醒來,望了望四周:“我好熱。”
泫澈從懷裏拿出一條手帕,浸了冷水,給夜槿歌擦了擦幹裂的嘴唇:“你就是發熱了,真的是這點事也要本宮來照顧你,麻煩。”
泫澈將手帕交給宋柯,讓宋柯隔一會兒,就幫夜槿歌擦一下嘴唇,他出去一下。
泫澈來道俞樾的房間裏麵,俞樾正在嚐試把剛才的膏藥撕下來,貼上新的,泫澈接過俞樾手裏膏藥的一角,猛地就撕掉了,俞樾倒吸一口冷氣:“公子,老夫年紀大了,您下手能不能輕點?”
泫澈了聲,下次注意,便徑直在俞樾的麵前做了下來:“你有沒有辦法?”
“什麼辦法?”俞樾一邊著,一邊撕開新的膏藥,給自己貼在腰上:“有,除不了根,隻能壓製,身上的紅斑會在短時間內消失,但是過了三個月,就會盡數發作,可能比現在更嚴重。”
“沒有其他辦法了?”泫澈死死的盯住俞樾,俞樾隻能把手裏的東西放下:“聽極地盡頭有位神醫,但是很刁鑽,他可能有辦法。”
泫澈點零頭,走出門外,俞樾看著泫澈的背影:“但是我覺得,她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泫澈的背影,停頓了一下,繼續遠去,俞樾搖了搖頭,這子,和當年的昕妃一樣的倔。
不過,若不是昕妃當年的倔強,可能泫澈現在也不會站在自己麵前了。
當年泫澈還不足月,但是月數已經夠大了。
後宮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就算俞樾已經處處心了,但是昕妃還是沒有逃過毒手。
那俞樾不知道是不是睡覺之前喝了幾杯淡茶的原因,晚上有些尿急,便起來起夜,俞樾還記得,那晚上還是很冷的,俞樾加緊了腳步,想快些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在這個時候俞樾聽見了一些聲響,是從昕妃的住所傳來的。
俞樾身為一個沒有淨身的太醫,俞樾又不能自己一個人去,於是就跑到了值夜女官的房間,叫醒了值夜女官,和自己一起去昕妃的住所。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昕妃的住所,值夜女官為了不驚動裏麵的人,心翼翼的在窗戶上戳了一個洞,眯著一隻眼睛向裏麵望去,隻見一個香囊懸在昕妃的頭上,若不是拴著香囊的細線在月光下隱隱泛著銀光,女官還真以為那香囊是懸空漂浮呢。
女官指了指房頂,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俞樾,指了指昕妃,俞樾看懂了,女官是讓他在這裏等著,女官會上房頂去捉拿那個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