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珠玉不知道,閣主為什麼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殺六皇子呢,我們才剛剛在京城立穩腳跟,不怕惹懷疑嗎?”
閣主搖了搖頭,隨手從旁邊的抽屜裏麵拿出一遝資料,丟給珠玉:“你自己看看六皇子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六皇子可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純善,他死了,沒辦法確定凶手。”
閣主微微停頓:“至於為什麼要殺他,珠玉,我問你,如果六皇子殺了我,你會殺了他嗎?”
珠玉點了一下頭:“珠玉不僅要殺他,還要千刀萬剮,因為閣主珠玉很重要的人。”
閣主摸了摸珠玉的腦袋:“所以這就是我要殺六皇子的原因啊。”
“姐,六皇子死了。”大大出現在夜槿歌的書房裏麵,夜槿歌聽到消息的時候,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隻是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個本子,在密密麻麻的人名裏麵,找到六皇子的名字,用一隻朱筆,畫了一把叉。
夜氏國的血仇,終於開始償還了。
冬獵的第二日,赤罹皇室剛剛崛起的一顆新星,六皇子,死於北邊的密林裏,屍體已經被野獸啃噬的不成人樣。
若不是有六皇子的生母在場,可能無人能夠辨認地上那一堆血肉模糊的血肉,腸子,就是六皇子。
冬獵的氣氛一時之間如同厚冰,寒意陣陣。
六皇子身邊有大批的侍衛,六皇子本饒武藝也不算差勁,尋常人家近不得身,但是現在六皇子身邊的侍衛無人生還,盡數被掛在北邊的密林裏。
若是有人能夠躍到高空之中鳥瞰,一定可以發現那些侍衛被掛的位置,連起來,就是一枚彎月。
夜氏國的複仇,開始了。
毫無疑問,六皇子是被人殺害的,但是沒有任何行凶之饒痕跡,一時之間,情況有些無法掌控。
大理寺少卿魏京華帶著大理寺的直屬衛隊進駐獵場,進行調查。
北邊的密林被封鎖,進出的人員也要嚴密的盤查,夜槿歌接到太子和九皇子送出的書信,是之前約好的,帶她去最好的酒樓,可能要推遲了。
夜槿歌冷冷一笑,將信紙點燃,丟進灰龕。
六皇子的生母整日以淚洗麵,皇後也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慰著,皇帝下令徹查此事,一定要找到真凶,嚴懲不貸!
這時夜槿歌京城的住宅裏麵,書房的門被人推開,紅衣手裏拿著一個布包,走了進來,卻發現夜槿歌不在書房。
紅衣在書房裏麵轉了一圈,然後就準備出去了,想了一下,又退了回來,把手裏的布包放在桌上。
紅衣前腳離開房間,大大後腳就從房梁上麵落下來,看著紅衣剛剛放在桌子上的布包,久久不動。
布包看起來鼓鼓囊囊的,繡花錦緞,繩結打死,大大看不見裏麵有什麼東西。
大大的身影忽的消失,書房裏麵安靜下來,隻不過片刻,大大又出現在書房裏麵。
走到桌邊,大大端起夜槿歌的茶杯,手微微一傾,茶杯裏的水就傾瀉而下,茶水全部灑在布包上麵,很快的浸濕了一大片。
大大將茶杯放回原處,又盯著布包看了許久,突然喃喃自語:“姐的包袱濕了,我看到了,就該處理一下。”
夜槿歌很晚才回來,她率先進了書房,癱軟的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眉頭,書房裏麵的暖爐已經被人升起了,夜槿歌朝著虛空開口:“大大,出來吧,我知道你在。”
大大落下,塞了一個手捂子在夜槿歌的手裏:“今紅衣給你送了個東西,不心被我弄濕了,我打開看了一下。”著就拿出一個布包,遞給夜槿歌。
夜槿歌好奇,紅衣不是路過,怎麼還在這裏?
夜槿歌使勁的在手捂子上搓了兩下,手心才漸漸的有零溫度。
看了看桌上的布包,順手撇到一邊:“你看過就行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什麼大事,就是攔截到了劉茶送給泫懷瑾的書信,是關於菱笙的。”
夜槿歌笑了一下:“現在四方大邊境陸陸續續的遭到襲擊,京城裏麵的有些人在著急了,劉茶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兵,被太子提拔到現在的位置,得到消息,當然是想要幫助太子立功,畢竟一讓道,雞犬升。”
“那這個消息,我們是放還是不放?”
夜槿歌將焐熱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吐出一口雲霧:“放,不僅要放這個消息,我們還要放另外的一個消息,”夜槿歌的手指彎曲,在椅子把手上輕輕的敲著,像極了某個人。
“泫懷瑾這個人生性多疑,偏偏又眼高手低,讓菱笙她們想辦法把劉茶約出去一趟,然後找個適當的時候,把劉茶私下去見菱笙的事情透露給他,泫懷瑾就會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了,到時候讓菱笙看著舍掉兩三個廢棄的站點就行了。”
大大點零頭,眼眸低垂,有一絲不明的情緒,眼前這個傾城的人兒,才十四歲,按照舊俗,明年才及笄,但是看著少女眼中的精光,她肩上的擔子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