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稱呼夜槿歌為王妃,而是稱呼為夜姑娘,就是因為他不想把夜槿歌與澈王殿下扯在一起。
鳳沉冥這會兒想到,如果鳳沉寂知道自己的女人跟了別的男人,會是什麼反應?應該很有趣吧。
直接殺了夜槿歌可就沒有意思了?
這麼一想,他也不勸了,簡直恨不得這會兒他就把人帶走,因此他故作為難的:“把人給三殿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那女子也不知還能不能撐到三殿下帶走。”
“為何?”泫澈果然擔憂的問。
鳳沉冥眼底隱藏著笑意,臉上卻是愧疚的表情:“因為沒了皇兒,皇後心裏不忿,讓人每日給她三十鞭子,還讓人給她上夾棍,估計這會兒已經近氣少出氣多了。”
泫澈可以輕易的聽出他幸災樂禍的語氣,心裏冷笑一聲,重新做了個輯道,慌張道:“禦去看看。”
鳳沉冥也不多,幹脆的吩咐:“牧遠,帶三殿下去慎刑司,順便把人接出來。”
“是,皇上。”
牧遠從來不會離開鳳沉冥很遠,都是隨叫隨到,不過皇上與三殿下具體了什麼他沒有聽到,隻知道皇上吩咐接人,就是不再追究責任的意思。
泫澈的腳步很急,牧遠都要跑才能跟上,看著兩個人影離開,鳳沉冥的冷笑也不再收斂,就是這樣,泫澈你也在乎那個女饒話,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眼底隱隱不屑,他以為泫澈是什麼強勁的對手,原來也隻是一個為女人失了分寸的男人罷了,他這麼想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又好到哪裏去,他不也是為了後宮那個女人才這麼臉色陰鬱的嗎?
泫澈真有這麼著急嗎?
答案肯定不是。
他隻是看起來趕了一些,其實麵上也帶著和鳳沉冥如出一轍的冷笑,他們兩個人,都互相看不起對方,都以為自己更聰明,棋高一著,其實不過半斤八兩,要具體分的話,當然是泫澈更勝一籌。
原因無他,隻是因為他回去之後,根本就不需要履行自己的承諾,景國再亂又如何,又不是他挑起來的,不出現在戰場上,他難道不能在幕後?
所以,泫澈隻是尋了一個借口,剛好現在的鳳朝可以讓他實現罷了。
“王妃娘娘醒了,那我們就繼續吧,王妃娘娘這手真好看,把這東西套上去,然後從兩邊用力的拉,那樣子看起來才更美。”
“從哪裏開始呢,就從……右手吧,今我們得換個花樣,王妃娘娘且看著我們再用力一些,直接把骨頭給捏碎,到時候才更軟,摸起來也更舒服,對吧?”
“還有王妃娘娘的身子,還是太僵硬了,我們今日也加一點,加個二十鞭吧,保證讓王妃娘娘感覺到舒適。”
陰冷的聲音在不甚明亮的地牢裏回蕩,夜槿歌迷迷糊糊的聽到這些話,身子下意識的蜷縮起來。
她害怕了,忍受這麼久的折磨,再疼她也沒有喊一聲,他們怎麼侮辱嘲弄都沒有出聲反駁,就為了可以等到他回來,等他回來接她回王府。
如今怕是沒有機會了吧?
她也堅持不住了啊。
眼前似乎可以看到男人清朗的笑意,有點撩人卻邪佞勾起的緋色唇瓣,一身黑色的袍子無風而揚,這個男人,是她躲也躲不過的奢望。
她想觸摸他,眼睛一眨,他卻忽然就不見了。
接著,眼前又出現了一個人影,一身白色的衣衫,溫潤如玉,宛若上謫仙。
是哥哥,他擔憂的眸子看著她,欲言又止。
夜槿歌的心微微疼痛,哥哥守護她這麼久,她卻總是給哥哥找麻煩,讓哥哥擔心。
她心裏想著可以讓哥哥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偏偏如今無能為力了,隻盼在黃泉路上,她可以等到哥哥,那條冰冷的不歸路,他們可以一起走。
一滴淚劃過眼角,落在地上,終是對那些劊子手的話沒有了回應,也不僅僅是這會兒沒有回應吧,從進來這裏,她根本一句話都沒過。
給她施刑的獄卒都不禁為這個女人感到佩服,尋常男人都忍不了被這麼對待,她居然可以一聲不吭,若不是皇後娘娘讓他來做這些,他也不至於這麼為難她,都怪她自己,為什麼要得罪皇後娘娘,讓自己這麼慘。
不過這也不能讓他留我一絲善心,折磨不夠的話,皇後娘娘就會拿他開刀,他為自己考慮也不過分吧。
他馬上夾棍,讓另外兩個人拉起她的手指,把夾棍套了上去,直把十個手指都套上,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十個手指,他的手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閉著眼睛用力。
夜槿歌悶哼一聲,可以聽到深深地絕望。
泫澈一路急切的趕到慎刑司,剛進入裏麵,就看得渾身是血被按在地上加夾棍的夜槿歌,胸口的怒氣一瞬就點燃,他大步上前,都不管這是鳳朝的地方,一腳把人踢開,用了內力直把人震到吐血。
“你是什麼人?膽敢闖進來,可知我們是奉誰的命令來做事的?”扶著夜槿歌的一個獄卒大聲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