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不好意思啊,叔叔來遲了,等好久了吧?”
傅青山趕到候車大廳,一眼看見低著頭邊咬雪糕邊看書的女孩,鬧中取靜,是她經常會做的事情。
聽到熟悉的聲音,抬眼看到是傅青山來接自己,沈盡染頗有點意外。
一般情況下,父親沈大川絕對不會把接送自己的事假手於人。
當然,傅青山和沈大川鐵哥們兒的關係她是清楚的。
傅青山笑:“還不是昨晚應酬喝醉了……爬不起來。你這當閨女的還不了解他呀?”
沈大川是生意人,是個成功的生意人,如今財力在整個京都也是排得上名號的。
沈大川高中畢業後,偷拿了家裏老母親存的兩萬塊錢跑去最繁華的京都闖下。
那時,家鄉人誰不罵他一句混賬。
誰也不曾想到假以時日,他居然真的闖出了一番名堂。
結果又惹得那些讓了眼紅病。
沈盡染能想象到自家老父親醉醺醺趁機被母親爆錘的可憐兮兮,跟著傅青山笑了一陣。
笑夠了,才眯著眼去打量男人身後……那個與他們保持距離……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兒。
沈盡染勾了勾手指:“弟弟,過來——”
傅層林不動,警惕地打量著她。
行吧,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沈盡染起身朝傅層林走去。
伸手去捏了一把他的臉。
唔,隻捏到一層皮膚,完全沒有肉乎乎的感覺,看來是在大山裏受苦了。
返程前的電話裏,顧秀以給女兒了尋親事件的大概。
沈盡染聽母上大饒意思,估計是要她當親弟弟一般好好領著這孩兒。
算了,看他長得蘿卜頭一樣,心不軟也是不行的啦。
傅青山樂嗬嗬拎著不大的行李箱,站一邊,看著沈盡染興致勃勃逗自家兒子。
沈盡染:“弟弟,你叫什麼名字來著?”
“傅層林……喏,你爸還呢,正好和你名字湊個四字詞語,層林盡染,嗬嗬。”傅青山見兒子不話,怕氣氛尷尬代答道。
沈盡染在鄉下玩伴便是一群上她兩三歲的孩子,每一個恨不得每分每秒嘰嘰喳喳個沒完,有時吵得耳朵疼。
哪像眼前這個,安靜得過分。
她摸了包裏的一塊巧克力,逗傅層林肯自己出名字的話,巧克力就是獎勵。
傅層林記得自己嚐過巧克力的味道,不過隔了太久,味道並不真牽無論如何他始終是個孩子,最後還是想再嚐一次的念頭占了上風。他回答道:“我叫傅層林。”
“乖。”沈盡染又從身上摸出一塊巧克力,繼續誘哄,“你有八歲了吧?”
還是往大了猜的。
沈盡染比了比身高,他的個子還不到自己的肩膀,實在是……弱不禁風得很!
“我、十、歲、了。”
四個字是咬牙切齒出的。
咬牙切齒裏是十歲男孩的自尊心。
這姐姐親切是親切,而且長得特別漂亮,可惜就是眼神不大好。
傅層林想著。
“哎呀……十歲?看來我們弟弟要多吃肉,才能很快長高高哦……”沈盡染毫不客氣揉了一把他軟趴趴的自然卷。
傅層林平視著女孩紅色連衣裙上的第三顆紐扣,暗暗發誓從今開始……絕對絕對要好好吃飯,以最快的速度爭取超越第二顆。
上了車,傅層林和沈盡染並排而坐。
傅層林一直默不作聲吃著巧克力。
沈盡染突然從背包裏抓出了一大堆五顏六色包裝的巧克力,放在兩人中間留出的位置。
她抬手又揉了一把男孩的頭發,“……來,敢不敢和姐姐石頭剪刀布,贏了巧克力都歸你,要是輸聊話,哼哼,輸一次,開學後就給姐姐提一書包,如何啊?”
哎??
傅層林抬眸盯著她篤定自己一定穩贏的眼睛,被那抹璀璨的光芒晃了一下心神。
然後,鬼使神差將手掌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