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盡染下了線，被林娜娜拖出寢室，去看她和楚敬已經裝修完畢的新房子。
“老班長必須要請你再吃個飯，這才多久，星悅灣的房價漲幅太嚇人了。”
“娜娜，能改嗎？今我約了朋友。”
聽沈盡染和塗南有約，林娜娜熱情而不容拒絕的……將三人行變成四人組。
一路上，林娜娜表現出迫不及待想和好友分享喜悅的樣子，像一隻嘰嘰喳喳不停的歡樂雀。
“娜娜，隻聽見你一個饒聲音，要不要歇一歇呀？”
楚敬坐在出租車副駕駛，一臉無可奈何，又實在忍不住寵溺地笑。
“哼哼，你嫌棄我啦？”林娜娜皺皺鼻子，伸手去搖晃男友的肩膀。
“沒有，我怎麼敢？”
“人家跳跳和塗南也沒煩我……”
“好好，那你繼續。”
楚敬從包裏摸出一塊潤喉糖遞給林娜娜，果真不阻止她了。
林娜娜得意地擠眉弄眼。
沈盡染能夠感覺到他們倆這份感情的甜蜜。
她告誡自己，在這樣的情景下，她必須跟著快樂才可以。
不自覺聽了多少戀人間美好暢想。
開了一半的窗戶不停灌進風，裝作像是有沙子跟著一同吹進眼睛，沈盡染用手背用力揉搓了幾下，眼眶紅紅的。
下車去區的路，林娜娜挽著楚敬走在前麵，蹦蹦跳跳的，像掛在對方胳膊上。
塗南和沈盡染並肩，不遠不近跟著。
塗南一直觀察著沈盡染的神色，忍不住問她，怎麼眼睛一直紅著不見消退？
“大概是剛才吹進了太多沙吧！”
“你就騙我吧——”
“騙你幹嘛呀，我現在可好啦——”沈盡染拖長了聲音，扮了個鬼臉，展示著她這段時間活躍於熒幕時……最常有的明亮笑意。
“跳跳，我不是你的觀眾，你不用永遠拿最好的狀態來應對我。你知道的……我希望你是真的快樂……不用任何偽裝的那種。”
塗南溫柔的聲音劃過耳畔。
“南南，以前我總勸你堅強，感情並不是生命中的全部。現在看來，我當時真是站著話不腰疼。”
“傻瓜，誰又不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哦，對了，你有給那個樹洞留言嗎？”
“偶爾。”
“有回過你嗎？”
聽塗南問到，沈盡染有點苦惱，“沒有呀！有時我都懷疑對麵……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隻貓？又或者，隻是一個廢棄的賬號？也不曉得你是從哪兒得來的？沒有日誌、沒有、沒有回應，三無產品！”
塗南看出沈盡染的疑惑，趕緊從包裏掏出手機，點開微博給她看，“喏，我刷微博無意中發現的，有很多人加這個樹洞的QQ號留言的。”
的確是很多人在微博留言寫下感謝，感謝陌生人提供了可傾訴之地。
有個人寫，當我不知道身邊誰值得相信的時候，反而更願意去相信一個陌生人。
沈盡染覺得自己和他不一樣，她的身邊有很多值得相信的人，是她，不願意被擔心的眼神注視著。
塗南：“跳跳，你以為什麼你都可以扛，其實你也該知道，饒能力有邊界。希望那個樹洞的存在，可以讓你輕鬆一些。”
在新房簡單弄了飯菜，林娜娜鬧著親自下廚，指著賣相並不如何的菜品，衝著大家拚命要誇獎。
楚敬當然是最給麵子的，吃得麵不改色，誇了幾句，讓女友笑得如同孩。
塗南不停喝水，以掩飾著肉絲太鹹而發苦的唇。見沈盡染筷子探向肉絲，不由在桌下踢了一下她的腳，眼神警告。
沈盡染仍然吃了。
曾經的細節衝進腦海。
她想到曾經那個實現“光盤行動”，最後又不停跑衛生間的少年。
這兩年，她努力在練習廚藝，可經常是一個人做了一桌，安安靜靜一個人吃。
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程子奕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