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盡染踩了刹車，定定盯著傅層林看了半晌，神色冷淡下來。
“喜歡逞強是吧？那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打車回去吧！”
她清亮眸子裏正在極速翻湧的慍怒，傅層林看明白，無奈地搖搖頭，“你真的忍心……把我拋在這兒？”
“我有什麼不忍心的？你沒聽過最毒女人心麼？”
“跳跳，不要口是心非，你舍不得。”
傅層林緩緩伸直了左手，覆蓋上沈盡染搭在方向盤的手背。
他愛著的女孩嗬，明明內心柔軟得一塌糊塗，卻總是喜歡擺出不近人情的姿態。
沈盡染被他冰涼的手一觸碰，心裏有一絲絲魂不守舍。
不由唾棄自己，不管過了多久，居然滿心滿眼還是不由自主裝著這個人。
她直覺想要將手抽回去。
可傅層林明顯未打算輕易放開她。
連了藍牙的車載音響音樂乍起，方向盤右側的屏幕顯示出程子奕的名字。
傅層林看了眼，故作漫不經心側頭，又去認真端詳沈盡染的神色。
今應酬進行到一半，大客戶的兒子拿出手機翻看，隨後大大咧咧給眾人普及娛樂圈最新八卦。
其他人一笑置之，唯獨傅層林聽進了心裏去。
他還是沒學會接受……她的名字和其他男饒名字……並排出現在一起。
中間還被打上個極其醒目的“戀”字。
他清楚最後的決定是不理智的，可仍舊放下酒杯，找了個還算冠冕堂皇的理由，提前離開席位，留下合夥人Andy孤軍奮戰。
坐在出租上，傅層林將偷拍的照片點出來，無限放大，雖然沈盡染的眼神除粒心……沒有別的東西，但程子奕的眼神，可完全騙不了人。
淪陷的，能被一眼看穿的，愛一個人。
沈盡染不想當著他的麵接程子奕的電話，但顯然錯誤估計了對方的鍥而不舍。
再一次打來的時候，傅層林修長的手指直接摁下接聽鍵，然後眼睛投向窗外的夜景，仿佛心無旁騖，根本不在意他們通話。
程子奕：“跳跳，睡了嗎？”
“睡了。”沈盡染覺得對方問的蠢問題，“現在夢遊呢！”
“哦——”程子奕在那頭低低笑了聲。
“有事？”
“沒有特別的事。就是手痛得睡不了覺，聽到你的聲音……感覺比止痛藥效果要好。”
傅層林馬上轉過了腦袋。
沈盡染被他看得有點兒發怵，呐呐地回答：“呃，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跳跳，如果你沒睡，可不可以過來陪陪我，我這一刻，特別特別想見你。”
傅層林用眼神威脅她。
怎麼……你敢答應他？
沈盡染捏了捏拳頭，很想不服氣地哼哼，我有什麼不敢的？
可是對方不知如何修煉的，一身氣勢相比從前太盛，好吧，她慫了。
“不……不用了吧，我真休息了。明……”
傅層林在她的手背輕輕一拍，把她想的那句“明來看你”拍回嗓子眼兒。
有機車轟鳴從旁邊經過。
程子奕在那頭似乎有所感應，頓了頓問道：“跳跳，你旁邊有人？你沒有在家？”
傅層林笑了，：“跳跳，我的胃難受，我們快些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