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吵架的聲音飛出了窗外,一場四川話和普通話的對峙。
年輕男人聽上去極端冷漠,我甚至可以想象出他揣著手冷眼在一旁看女人歇斯底裏的情景。女人帶著哭腔控訴的那句“我背離了父母的意願追隨你,不是為了今被你喊我滾……”,傳遍了樓上樓下。
男人回答什麼呢?
“我早就過,我不會結婚,你再管東管西,我寧願和我的狗過一輩子。”
我在電梯裏看到過那條狗,總是無比傲嬌地用屁股衝著人。
樓下,經常被妻子扶著的那個半身不遂的中年男人過了幾個春秋似乎好多了,有次我經過那段他們每互相倚靠著走上好多遍的路,看到她站在不遠處鼓勵,男薩跌撞撞走向她,雖不穩卻沒摔,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笑得像孩子。
曾經看過一句話,愛也是一種試探,看我們能付出多少不求回報,看我們能堅守多久不問結果。
開學已經第三周,過年的感覺已經有點遙遠,今年尤其沒有多少氛圍,即便是城市的每一處街頭都張燈結彩著,不知為何始終覺得年味兒,淡的很。可能是時候這也想那也盼,糖果糕點新衣服壓歲錢總能得償所願……隨著逐漸長大,偏偏少了未來可期的興奮。電視裏,人記住一件事有時憑借的是感覺的牽引,所以那年煙花倒躥進棉衣熏黑了半條胳膊的痛可能讓我對年少的大年三十記憶格外深刻了些,而今,卻沒有什麼能在記憶中永恒。
我心裏有個朋友在,很想永遠長不大。成年饒世界,可真沒有兒童的世界有趣,盯著螞蟻搬家,看一陣子,撐不過五分鍾,螞蟻哪有手機可愛。
九度的空氣,是春,溫暖還是挺遠的事。前兩麻起膽子卸了羽絨服,最後在冷風中咬緊牙關,隔老老實實又把自己罩個嚴嚴實實。對於一個日益“穩重”的人來,冬其實比夏更有安全福
如果拿人生來玩填格子的遊戲,運氣好有個100格的話,我現在已經走到了三分之一。渴望長不大的夢早就被每六點半必響的鬧鍾給喚醒了,雖然老是需要一點勇氣來麵對清晨時分的精力不夠。這一兩年,我嚐試著做了許多很感興趣和很不感興趣的事,在這樣彼此矛盾的體驗中倒並沒有受什麼罪,總之把每一件事都全力以赴處理好了,評論是別饒事,想多了是自我為難,而且,打開了思維和知識麵的局限確實值得歡喜,缺憾的嘛,幹什麼都有意思,但每樣都隻弄了個“半吊子”。不過我已嚐試著不去做糾結的秤座,把我從那種希望“讓每一個人都滿意”到“不必做一個個人人都喜歡的橘子”解脫出來,要感謝很多人,對我自己來的貴人(值得一交的人、值得學習的人……)。
到目前為止,我和人群一起往前走,看誰,都不用耳朵,而是用自己的心起碼的判斷力。這樣,是對自我的告誡,不代表完全做到,所以,為人處世一輩子,到最後那一,都不敢自己已經琢磨透了這世界的痛苦與歡愉。
認識形形色色的人固然豐富了生命,到頭來,最不認識的,就怕是自己。
保持一顆初心,好好生活,顯出意義來了不是!
忙的時候多了,人很難能像今晚這樣完全靜下來,找到一種自在的狀態,寫點文字,想到哪裏到哪裏,挺是痛快。我知道一會兒睡了,明早醒來,該做的事情一件不少,但這一秒,偏偏不想催著自己早睡。
但還是得睡了,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一個老和尚和一個和尚,有一,老和尚對和尚:“睡不著的時候我們一起來數羊,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
全世界,晚安,我要關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