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出息的小翔子,心中這麼一犯難,恭桶也刷的不利索了。
磨磨蹭蹭半天,手頭上的活計總算是告一段落。
看看時辰也不早了,這才想起,自己貌似連早飯還沒吃呢!
便朝膳房走去,剛剛走到門口,他便聽見了裏麵的牢騷聲。
也未在意。
這段時日以來,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見裏麵的人似乎全都吃過了。
小翔子便也就不客氣了,端過剩飯剩菜,隻管大快朵頤。
裏麵的人,似乎也見怪不怪了,看見小翔子進來,都像是看見了空氣。
瞅其一眼之後,沒人搭理,該噴照噴,該歎息照樣歎息。
半晌之後,掌事太監徐二毛興許是噴累了,見小翔子吃的歡實,出言不遜道:“嗨!我說小翔子!你個狗ri的!
胃口怎麼就那麼好!見天兒的,就跟那餓死鬼投胎似的!
怎麼就那麼能吃!
飯桶啊!你!”
小翔子包著滿嘴飯食,抬首瞅其一眼,非但絲毫不以為意,反倒露出一個憨厚無比的笑容來。
這一笑,在其臉上粘著的菜湯與飯渣的襯托之下,簡直犀利無比!
頓時,將在坐的四位太監,三位宮女,兩位老媽子全都逗笑了。
徐二毛頓感無奈:“吃吃吃,就知道吃!小心撐死你!”
一旁的王嬤嬤接口道:“哎呀!你還別說!這能吃是福!
咱們都愁成啥樣了!瞅瞅他!
能吃能睡!
羨慕呀!還是糊塗點兒好!
少多少煩惱?”
宮女夏荷也歎息著道:“唉!誰說不是呢?
咱們滴翠閣這般光景,你們說小主她怎麼也不著急?
我都替她急的慌!”
李嬤嬤撇嘴道:“急也無用!
哎!
隻怕是沒戲了!”
說著,做了一個誇張無比的手勢,壓低聲音神神秘秘接著道:“昨個兒啊!老身聽慈寧宮的劉嬤嬤說了一嘴。
說咱們小主當初,之所以能被選中,那是因為長相啊,酷似太後老佛爺那苦命的外甥女!”
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紛紛來了興致。
“此言當真?”
“嬤嬤是說,咱們小主長的像,已故容貴妃?”
“噝!誰人不知,聖上不喜容貴妃!曾與之勢同水火!”
“這!難怪!難怪啊!”
“既然不待見,那為何又要選進來呢?”
“不忍拂逆太後之意唄!詔進宮來束之高閣,大不了浪費點兒糧食!……”
“原來如此!”
“明白了!”
“我看咱們還是趁早,早做打算為上!”
“………”
眾人總算是找到了滴翠閣不受待見的症結所在。
之前還存著點兒幻想的人,這會兒,幻想也徹底破滅了!再無盼頭!
唯獨小翔子例外。
他對宮裏頭的亂嚼舌根,天生免疫。
不愛聽這些眾說紛紜的閑話,也懶得浪費腦細胞,胡亂猜測這些捕風捉影之事。
吃飽喝足之後,起身便走,見眾人盡皆如喪考妣、神情萎靡。
便多了一句嘴:“既然不開心,不如去幹活!一忙起來,啥都忘記了!”
誰曾想,本是好心,多說了一句。
誰曾想,如此富含哲理的話一出口,卻登時讓他成了眾矢之的。
“沒長腦子的憨貨!”
“大笨牛!”
“嘿,瞧給你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