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和蕭的下一站,是同化鎮的鄰鎮邯鄲。
聽聞那裏盛產奇異水果,雲照又是個吃貨,於是便帶著蕭去了那裏。
邯鄲比同化鎮大很多,這裏不僅有中原人士,還有許多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蕭第一次看到和自己不同樣貌的外國人時特別新奇,一直追問著雲照他們的來曆。
雲照見多識廣,給蕭普及了如今下的格局,這世界並不是隻有黑頭發黃皮膚的人,在這中原外,還有很多個國家。那些國家的人都和中原人長得不一樣。金發碧眼隻是其中一種,聽還有種黑皮膚白牙齒的。
這次下山,蕭算是大開眼界了。
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他一直待在山上,是井底之蛙了。
兩融一是在邯鄲閑逛,傍晚時兩人在一名為朝陽的客棧住下。朝陽客棧是邯鄲規模第一的客棧,這裏彙聚了許多外國人。
雲照選擇這裏的原因也是因為這裏能隨時見到稀奇的外國人。他看出師弟蕭對這些外國人興致頗濃。
是夜,蕭心懷心事,睡不著,索性就找店二要了兩瓶酒,坐在房頂上望著黑空發呆。
和他一樣被心事折磨的失眠的還有他的師兄雲照。雲照走到後院,本打算隨便走走打發時間。不想房頂上的蕭看到他,拋來一塊碎瓦片,打中了雲照的後腦勺。
雲照困惑的回頭,看到房頂上,師弟正拿著一瓶酒,衝著他揚了揚手。他勾唇一笑,足尖輕點,輕巧地跳上了三層樓高的房頂,在蕭旁邊坐下。
蕭將另一瓶酒遞給他,雲照接過。動作洋洋灑灑的仰頭喝了一大口。
“師兄也睡不著嗎?”蕭問。
雲照吞下嘴裏的酒,大大咧咧的抹了一把嘴,回道:“沒有睡意。就想著出來走走,也許過會兒就困了。”
他將酒瓶放在邊上,負手撐著地上,身體微微向後仰,臉衝著,雙眼眨也不眨地望著漆黑的夜空。
有寒風輕輕拂過,吹在肌膚上,透著幾分寒意。
蕭則是雙腿彎曲,微微張開,兩隻手撐在腿上,雙眼看著前方,道:“師兄,今日是百日祭了。”
雲照眼神微微一動,臉上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道:“是啊,一百日了。”
是的,那些師兄弟,躺在冰冷的地上,已經一百了。
三個月啊,轉眼過去三個月了。
那場大戰,仍是曆曆在目,那些淒慘的哭叫聲仍是猶言在耳。
蕭和雲照之所以不約而同地失眠,是因為今是那些過世的師兄弟的百日祭。
蕭突然將酒瓶傾倒,將酒瓶中剩下的酒倒了一大半在瓦片上,這是在祭奠過世的師兄弟們。
雲照見他這舉動,也將酒瓶中的酒倒了些,隨後兩人朝舉著酒瓶,默然半晌,仰頭將剩下的酒咕嚕咕嚕的喝了個幹淨。
“師兄,明日我們找個寺廟為師兄弟們上柱香吧。”蕭突然道。
雲照也正有此意,他白就打聽好了,在這邯鄲的西北方向有個有名的寺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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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師兄弟兩人連早膳也沒吃,直接在西市買了兩匹上好的馬駒,他們原來的馬屁在路上被馬販子偷了。
一炷香過後,兩冉了目的地。
為了防止馬屁再被馬販子偷走,兩人將馬兒暫時交給了寺廟旁邊茶攤的老板娘照看,給了些碎銀。
這座寺廟不愧是邯鄲有名的廟宇,香客爆滿,絡繹不絕。
待雲照和蕭祭拜完已時午時,兩人又餓又乏,便在茶攤點了兩碗陽春麵。
正吃得興起時,茶攤上出現了一位麵係輕紗的女子。她一出現,蕭就生出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偷偷的打量了那女子好幾眼,她眉宇間像極了一個熟悉的人,她的氣質也和那人極為相似。他不能確定,便低聲對正吃麵的雲照道:“師兄,你看那女子,是不是閔君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