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家裏的嫂子不可能沒有怨言,可因為有娘壓著,再加上侄子侄女都很懂事,她在娘家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沒出嫁的時候一樣。可是,又怎麼可能真跟沒出嫁一樣。
很快家裏侄子娶了新婦,侄媳婦起先還好,在都生了兒子,站穩了腳跟後就開始對她這個回娘家的姑姑有不滿。那一段日子她隻能是硬著頭皮過下去,當做說的不是她。她拖著女兒,離了娘家還能去哪兒。
幸好,侄女弄了個鋪子給她做,雖然隻是在村裏的雜貨鋪子,可她像是重新選擇了人生,對人生也有了不一樣的認識。
之後......之後又遇見了這個看似粗獷,實則對她最是細心的男人。
抱著懷裏剛出生的,連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孩子,殷婉兒覺得以往的日子像是大夢一場,她有時候都分不清到底這會兒是真實,還是以前的是現實。不過,在孩子突然的啼哭,打斷她的思緒後,殷婉兒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怎麼了?怎麼了?我看看這臭小子是不是又調皮了,尿了還是拉了?你別動,我來我來,”說著就接過小小軟軟的嬰孩,他手大,不用抱,兩個手托起來綽綽有餘。“你現在還做月子,不能抱時間太長了,也不能累著,要不然以後胳膊疼。小孩子皮實,放炕上讓他自己睡去。”
邊說著邊很熟練的揭開了嬰兒的包被,一看真是拉了,也不嫌臭,直接將癤子拉出來扔一旁空著的盆裏,雖然嘴裏埋怨的說著‘臭小子拉屎真臭’可是手上動作一點都跟他粗狂的外形不符的溫柔的給嬰兒擦洗,然後換上新癤子,包好,抱起來在懷裏。
那小小的嬰兒在他懷裏簡直像是抱著奇珍異寶般,眼裏的疼惜簡直要溢出來。這不禁讓殷婉兒想到了當年她生巧巧的時候。她嫁的第一個男人,雖然看到孩子後也是歡喜,可他沒想過伸手抱過,更別說給孩子親自換癤子,甚至叮囑她不能抱孩子,不能累著。
雖然第一胎是女兒,這一胎是兒子,可眼前男人是堂堂的武將,家裏也不是沒有伺候的奶娘和下人,可他還是事事親為,這不是兒子和女兒的區別,而是一個男人有沒有真心的將你放在心上的區別。
“臭小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是拉,真是,什麼時候才能長大,長成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教訓完懷裏的兒子,廖洪轉向殷婉兒,“婉兒,我想著咱們洗三就不給這小子辦了,家裏沒個人主持,兩個丫頭也還小,這招待客人她們做不來,你不能操勞,不如就等到滿月,到時候你身體好些了,起碼我放心。到時候咱們再給兒子和你風風光光的辦一場怎麼樣?”
知道男人這是體貼她,如果隻是考慮到兒子,而不考慮她的話,反正家裏有下人,將客人請來弄上酒菜怎麼不是辦,隻是,到時候她就算是坐月子也不得不多操心,等客人來了肯定還要來看她,她肯定就休息不好,養不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