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秋撲到郭偉的懷裏,緊緊地抱著他,傷心哭了起來,口裏說著:“大灰狼,你不要這樣說,你這樣說,我很傷心的!”
郭偉哽咽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好像十幾年前那場悲劇,又要在我的生命裏重演,也許是命中注定,我永遠也得不到我愛的人。”
聽了他這些話,葉思秋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想安慰他幾句,可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事實上,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還愛著鍾小聲,見了他之後,她會不會舊情複發,和他破鏡重圓,她一點把握都沒有。她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味地哭,淚水把郭偉的肩膀都濕透了。
6
葉思秋在一家昏暗的酒吧裏找到了鍾小聲,他坐在酒吧的角落裏,一個人悶悶地喝著酒。葉思秋在他的對麵坐下來,看著他說:“鍾小聲,你不能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你會徹底地把自己毀掉的。”
鍾小聲不理她,仍然在喝著他的酒。
看到他這個樣子,葉思秋有點生氣,她大聲地罵道:“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回避現實了嗎?你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少人在為你擔心,你的父母,你的姐姐,還有我。”
鍾小聲仍然不理她,舉起酒杯一杯一杯地喝。
葉思秋更加生氣了,她站起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指著他罵道:“鍾小聲,你給我聽住,你是個男人,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子,你應該站起來!如果你能站起來,我還看得起你,如果你一直這樣像堆爛泥似的,我永遠看不起你!”
鍾小聲把她手中的杯子奪回來,繼續往嘴裏送。
葉思秋被氣得臉色發青,衝著他大罵:“鍾小聲,我是個女人,當初我都能站起來,你是個男人,你為什麼不能站起來!”說完,她一甩手就衝出了酒吧。
一個星期過去了,鍾小聲仍然是老樣子,不醉不歸,無論葉思秋怎麼樣對他勸說都沒用。葉思秋想,老是這個樣子不行,得想點辦法,她想到了蟑螂,鍾小聲一看到就惡心的東西。
那晚,鍾小聲又到酒吧喝酒,葉思秋坐在他的對麵不哼聲,當他喝到第三杯時,她把準備好的幾隻蟑螂放到他的酒杯裏,並把酒放到他的前麵說:“喝吧,讓你喝個夠!”
鍾小聲看到酒杯裏的蟑螂,哇哇地吐了起來,飛一樣地離開了酒吧。葉思秋心裏鬆了一口氣,他想鍾小聲不可能再來喝酒了。她決定第二天回家去看看媽媽和奶奶,盡快地回北京去陪郭偉。
回家呆了兩天,她準備返北京,到了羅麗萍家裏,當她打電話給鍾小晴說自己明天要走時,鍾小晴告訴她,鍾小聲還是老樣子,依然是每晚去酗酒。葉思秋的心馬上沉重起來。鍾小聲,他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呢?他為什麼就不讓我好過,為什麼?她對鍾小聲的怨恨已經到了極點,她決定最後一次去看他,以後他是死是活她再也不管了。
鍾小聲還是在那個酒吧,還是坐在那個**,他一杯一杯地喝著酒。葉思秋在他的對麵坐下來,她二話沒說,拿起他桌麵那瓶酒,就像喝礦泉水一樣,咕咚咕咚地喝起來,鍾小聲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他搶過她手中的酒瓶,口裏說著:“你瘋了,你這是幹什麼?”
葉思秋不給她酒瓶,隻用力抓住,口裏說著:“你不是要喝嗎?我陪你喝個夠!”說著,她用力地推開鍾小聲的手,又把酒瓶放到嘴裏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她的力氣畢竟敵不過鍾小聲,鍾小聲用力地搶過酒瓶,口裏罵道:“你這樣子喝酒,你不想活了嗎?”
葉思秋坐了下去,把頭埋到桌子上哭了起來,邊哭邊說:“看著你這樣子糟踏自己,你叫我怎麼活呀?我本來已經可以幸福快活地生活了,可是,因為你,現在我的一切都給毀了!”說著,她把頭抬起來,看著他大聲地喊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為什麼?你是存心不想讓我好過,是嗎?”
看著她哭成這個樣子,鍾小聲的心一陣陣地痛起來,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愛一個人,就真的希望她快樂,隻有她幸福自己才能幸福。他不想看到葉思秋為了自己,如此地不開心,他希望她能幸福快樂地生活。為了她,他決定再也不喝了,從明天起,振作起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他叫服務員過來買完單,拉著葉思秋的手出了酒吧的門口。可能是因為剛才喝得太急的緣故,出了門口,葉思秋就難受得吐了起來,吐完了,鍾小聲用紙巾幫她擦幹嘴巴,扶她坐到江邊柳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吐完後,葉思秋感覺輕鬆了許多,她隻是雙眼看著江水發呆。看著自己曾經那麼愛著的人,現在就坐在自己身旁,鍾小聲好像又進到入了那個童話世界,又看到了他的白雪公主。他很想伸手去抱抱她的公主,可是當他剛伸手出去時,又把手縮了回來。他心裏清楚,她不再是自己的公主,他突然覺得,她是那樣的高不可攀,他開始顫抖。他突然明白了,他一直愛著的那個公主,其實不是童話裏那個白雪公主,而是高高地掛在天上那輪月亮。他知道,他永遠也不可能摘到天上那輪月亮。後來他又想,我雖然不能把天上的那顆月亮摘下來,放到自己的口袋裏,可是月亮的光輝仍然會照到我的身上,他依然能感受到她的美麗,她的溫暖。他用手輕輕地抓住她的手,就像問候一個親人一樣:“你感覺**一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