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號。
省會龍州市。
邱思雅剛連夜突審,與劫匪足足僵持到了淩晨四點,但劫匪就是一句話也不說。
他似乎在等待什麼。
邱思雅實在有些疲倦,便讓一位組長接著審,隻要不讓劫匪睡覺,就一定能夠突破他的心理防線。
這一招,作為刑警大隊副隊長,邱思雅百試不爽。
清晨七點,邱思雅才剛睡了三個小時,就忽然被一名實習生叫醒。
“邱隊,外麵來了一個男人,自稱是劫匪的私人律師。”
“劫匪還有私人律師了?”
邱思雅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冷哼一聲,跟著實習生快步走出了休息室。
外麵,辦公區,站著一個西裝革履帶著黑框眼鏡的男人。
男人斯斯文文,見到邱思雅,立馬微微一笑,上來握手,道:“您好,我是白馬律師事務所的律師趙恩傑,我想先見一見我的雇主。”
“你的雇主正在審訊,沒時間。”邱思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在她看來,為了金錢主動給犯罪分子當律師的,可不是什麼好人。
“邱隊,據我所知,您對我雇主的單次審訊時間,已經超出了法律規定吧?”
男人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但這笑容就像一柄軟刀,道:“如果邱隊不介意收律師函的話……”
“你在威脅我?”
邱思雅眯了眯眼,精致嬌俏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令人心寒的冷意。
警校第二名畢業的優等生,僅用三年成長為省會刑警大隊副隊長的破案天才,見過的血案數不勝數,身上積攢下來的氣場也頗為強大。
被邱思雅這麼冷冷一瞪,趙恩傑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邱隊,邱隊,不好了!”
就在這時,那被邱思雅安排繼續審訊劫匪的小組長忽然衝了出來,焦急地道:“就我剛才上廁所的功夫,劫匪服毒自盡了!”
“服毒?”
邱思雅眼睛一瞪,喝問道:“他哪兒來的毒?”
小組長忙道:“他有一顆牙齒是假的,那顆蠟牙裏麵藏著劇毒!剛才他咬破毒牙,自盡了!”
此言一出,邱思雅渾身一震,跟著小組長快速衝進審訊室。
當邱思雅來到審訊室的時候,劫匪果然已經沒有呼吸了。
趙恩傑親自上來驗證真偽,在確認劫匪真的死去之後,他瞳孔一縮,快步離開審訊室,撥通了一個電話,將這邊發生的情況講述了一邊。
那邊出現片刻的沉默,接著便響起機械忙音。
……
北海市。
一家高檔私人會所。
一個中年男人掛斷電話,一句話都沒說,沉默著揉了揉太陽穴。
一個西裝革履帶著墨鏡的黑衣人站在沙發後麵。
黑衣人的麵容冷酷冰冷,沉聲道:“怎麼了,主人?”
中年男人依舊閉著眼睛,輕輕揉著太陽穴,嘴上卻淡淡地道:“龍三死了。”
此言一出,黑衣人冷酷冰冷的麵容立馬顫動一下。
“龍三不是被關進局子裏了嗎,難道是服毒自盡了?”
中年男人緩緩搖了搖頭。
他睜開眼睛,站起身子,來到窗前,雙手負背,眺望遠方。
中年男人的模樣很普通,仿佛丟進人群就再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