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野雖然隻是大四實習生，但也很有眼力界兒，笑著向陳當歸和王鴻伸道了謝，然後便起身跟著助手一起離開了。
等到二人出屋後，陳當歸這才道：“我這次來，一部分原因是我老婆她姥爺過大壽，另一部分原因當然是衝著柳家來的。剛才那姑娘是市電視台的人，給她點糖吃，對咱們有好處。”
“明白。”
王鴻伸也是個聰明人。
既然柳家的事兒已經調查出來了，陳當歸肯定是要對柳家下手的。
柳家怎麼說明麵上也是個白道家族，對付他們肯定要用到媒體力量。
如果王鴻伸直接投資一個媒體，肯定會有人說王鴻伸這是惡意的商業競爭行為。
但王鴻伸不去投資媒體，而是讓媒體自己發聲，真實性也就高得多了。
陳當歸也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雖然和丁小野同坐一輛出租車，但他頂多看不慣劉曉蓉的態度，帶丁小野進王氏集團，本來沒必要讓丁小野對王鴻伸進行獨訪。但這是讓丁小野欠他一個大人情的好機會，對於王鴻伸也不過是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的時間，何樂不為？
還有一點。
如果丁小野隻是普通自媒體公司旗下的記者，陳當歸依舊不會費盡心血去投資。
但丁小野是市電視台的人。
市電視台算是市裏的一家單位了，從某些方麵可以與私家老板撇的最清，而且新聞真實度也是最高的。
除了生活中一些避不開的瑣事，陳當歸很少做沒有意義的事情。
正因他做每一件事情都有目的，所以這十年來，他到底布了多少局，留了多少底牌，即便是寸頭也最多知道六七成。
自從十年前父母無故失蹤，連爺爺都幫不了他開始，他就發誓，自己無論什麼時候都一定要有退路，無論如何都要有選擇的餘地，絕不要再有這種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所以陳當歸外表看起來和氣可親，但接觸得越深，越會發覺他身上的秘密就像無底洞一樣，怎麼也挖掘不完。
“專訪的事兒，等我離開王氏集團再說。”
陳當歸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淡淡地道：“柳家的情況，說給我聽。”
“是！”
王鴻伸忽然正色起來，他站起身子，來到一個保險櫃前，輸了整整三層密碼，才取出一份文件。
他鄭重其事地將這份文件打開，遞交給陳當歸。
“這份文件，總共分為三部分。”
“第一部分，我讓人搜集到了十年前老廣場那場截殺案現場，所有能找到的口述、語錄、錄像、攝像、照片……並將這些東西全部整合起來，最後定位了六名真實參與的凶手，還有七個人有嫌疑，但因為各種證據太模糊，不能確定。”
“搜集並整合這些文件，用了整整兩年的時間。”
“第二部分文件，是這六個凶手和七個嫌疑人的個人資料。從第三年開始，我開始加大力度，對這十三人的身份進行搜尋、審核、定位、跟蹤、甚至是接觸……最後可以確定，嫌疑人中有三人是真凶……也就是十個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