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凱的話沒有說完,但即便傻子也清楚他的意思。
李冰月立馬咬起了唇角,手指揪著衣角,有些惱火,又有些猶豫。
盡管她十分厭惡胡凱,但父親的手術卻耽誤不得。
胡凱的親叔叔是腫瘤科副主任,而父親的手術,正卻要腫瘤科主任的簽字。
“走吧。”
李鐵魯淡然一笑,麵色蒼白,聲音滄桑地道:“冰月,自從老爸和你媽離婚之後,你受了不少苦頭。老爸這輩子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夠快快樂樂、幸幸福福的,如果你活得不幸福,老爸就算把病治好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爸!”
李冰月蹲在李鐵魯的輪椅麵前,幾乎快要急哭了。
陳當歸幫李鐵魯按了按肩膀,微笑道:“叔叔,你放心,手術的事兒,我來安排,誰也阻止不了。”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
陳當歸話音剛落,李冰月表姐許楠楠的聲音就從旁邊響起。
許楠楠不屑地道:“腫瘤科副主任可是胡凱的親叔叔,怎麼著,難道你說話比胡凱還管用?”
“你不會是想要報警吧?”
紅娘到底是個社會人,想得比許楠楠更透徹,她上前一步,用一副陰惻惻的語氣低聲說了起來。
“如果你們報警,人家醫生的確可以給李鐵魯開刀,但你們應該知道,開刀是有風險的……”
說到這裏,紅娘卻不願意繼續說了,可誰都聽得出她語氣中的威脅之意。
李冰月的麵色變得煞白!
她猛地看向胡凱,渾身顫抖,怒不可遏。
陳當歸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柔聲道:“放心,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說著,陳當歸便到一旁播了一通電話。
陳當歸好歹是陳家嫡係大少,在京城的人脈不可謂不廣。
就像上次在海岸小區,因為裘歡的事兒,陳當歸直接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季老總那裏一樣。
很快,電話接通了。
因為號碼比較陌生,所以對麵的聲音很冷淡。
“喂,哪位。”
陳當歸微微一笑,道:“黃爺爺,是我,當歸,好久不見,您身子可還康健?”
“哦?陳小子?”
聽到陳當歸的自我介紹,電話那邊的聲音立馬驚喜起來。
因為陳家是做醫的,所以和衛生部那邊有密切的來往。
這位老人,就是剛退休幾年的昔日衛生部領頭的。
早些年,陳當歸陪著爺爺,經常在會議上和這位黃爺爺見麵,拋開公務不說,爺爺和黃爺爺的私交也頗為不錯。
“聽你爺爺說,你小子回京了?怎麼也不知道來看望黃爺爺?”
“哈哈,這不是剛回來嗎,趕明兒一定登門瞧您,不過我這邊遇到一樁麻煩事兒。”
陳當歸歎了口氣,道:“我有個朋友,他父親李鐵魯在盛開區這邊的陽光醫院看病,但因為我朋友得罪了腫瘤科副主任的侄子,那主任不點頭給我朋友父親做手術。您說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麼能有這種草菅人命的醃臢之事發生?”
“什麼,竟有這種事情!”
聽到這話,黃爺爺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