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府偏門。
守在門邊的仆役上下打量了禹常皓一眼,“你是前來找活計的?”
禹常皓點點頭。
仆役朝他身後探頭,“就你一人?”
禹常皓回頭看了眼空曠的身後,雖然疑惑對方為何如此發問,但還是再次點頭。
“跟我進來吧。”
這是禹常皓第一次踏進島主府,這座府邸也如海王學宮那般寬廣,卻與海王學宮那種黑白交彙的莊嚴大相徑庭,四周彌散著的是奢華的氣息。
從偏門進來,先是穿過一片栽種著四季青和金海棠的花園,青黃相映宛若花海。花園中央是一座巨石堆砌的假山,足有幾丈高。
一條寬曠的人造河流延伸到視野盡頭,河上橫貫著數座青磚拱橋,奇異的觀賞海獸在底下四處遊動。
穿過一條碎石徑的時候,禹常皓忽然停下了腳步。
“嘿,子!”領路的仆役瞧見他的目光,饒有趣味地停下,也望向禹常皓視野所在的拱橋。
“那是我家少島主,剛從帝島修習回來,像我家公子那樣英俊的人也隻有你家姐才配得上了。”
“哦,現在不是你家姐了。”仆役故作驚疑,雖然少島主交代過不能刁難沐府來的仆役,但他打心底是看不起禹常皓的。
那子身上的服飾的布料還比不上自己那身仆役服。
禹常皓盯著那兩道緊挨著,一點也不避諱的背影出神,仆役的話沒有入他的耳。他怕有人捷足先登,所以今日提早出了門。
所以才恰巧碰見了這一幕。
遠處那兩人並肩而行,嬉笑有聲,卻像一根針紮在他心頭上。
不!豈止一根,仿佛世間所有的利刃齊齊向他飛來,將他釘在石柱之上。他本不該有波瀾的,無論見到什麼,可是他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悲傷。
兩道背影走下拱橋,被不大的拱坡擋住,禹常皓這才回過頭,朝領頭的仆役賠了笑,笑容中滿是被歉意掩蓋的苦澀。
又走過一段路之後,人造河流越發寬廣,竟彙集成一潭深池。
領頭的仆役停下來指著池子。
“你其中一個工作就是投喂人工河裏以及這些池子中的海獸,我可先提醒你,這池子裏就不再是溫順的觀賞海獸了,都是島主飼養的鬥獸,為了保持野性要投喂活物。”
“猙獸是最適合做鬥獸的海獸,你看到額頭有青色的尖角那隻沒?那可是島主大人最得意的鬥獸,島主帶它參加過許多鬥獸比賽,它始終是最後活下來那隻。”
仆役侃侃而談,顯然對主子家擁有這麼多海獸感到十分自豪。
“既然是鬥獸,為何這池子中如此多隻海獸?不會互相廝殺嗎?”禹常皓大致掃了一眼,池子中的海獸不下十隻。
“除了探出頭來的那隻,其餘的皆是雌性,都是那隻猙獸王的配偶,哪怕是畜牲,誰會咬死自己的配偶呢?”
禹常皓看著池子裏抬起頭打量他們的海獸,體型隻是凡塵海獸,但是尖利的獠牙以及凶戾的眼神卻也不弱於近海之主。
禹常皓心裏有些抗拒,他一向對鬥獸沒有好感,海王祭的海獸,也屬於鬥獸。
仆役狡黠一笑,“這樣的池子,島主府中有五處,不過其餘的鬥獸是別的種類,戰鬥力遜色於這一池的猙獸,島主已經很久沒有帶它們出戰過,倒是越來越當作觀賞海獸來飼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