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鐵籠口還未完全升起,近海之主便鼓足了勁轟擊出去,八個轉動鐵輪的維穩軍險些被鎖鏈上傳回的力道震翻。
祭獸撞裂了籠子,吼叫著,撲進了祭池,悲憤的嘶吼聲響起,人群的情緒高漲起來。
隨著向若風拋下了手中的旄旌和玉琮,禺曆八九九年的海王祭,正式開始。
維穩軍打開了鐵柵欄。
“是你自己來還是我將你踢下去?”見神眷者原地不動,軍士走到他身後。
禹常皓聞言,向前幾步,縱身躍入池鄭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麼決絕。
有的神眷者或許在之前想得通徹了,可此刻站在祭池邊緣,看著那一汪幽深的池水和零散石柱,他們心底被埋藏的恐懼猛地湧了出來。
有人直接崩潰,哭喊著轉身就要逃離那個奪命的池子。
可他們還沒跑出去兩步,五個維穩軍就提著長劍組成人牆。
他們便又隻能緩步朝後退卻,要麼失足跌進了祭池,要麼被維穩軍的足靴踹了下去。
池麵距離入口將近三丈,池壁上盡是濕滑的青苔,沒有人能爬上去。
他們意識到無路可退了,便轉而發瘋般朝石柱遊去,被逼迫到絕境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不顧一切地放手一搏,不定還能絕處逢生。
海王祭的祭池頂麵呈鞍形,長軸為一百二十丈,短軸為一百丈,可容納數萬人同時觀禮。
最高點距離地麵約莫三十丈,祭池最深處為五丈。
池中隨機分布有二十根短石柱,徑長半丈,突出水麵不足兩尺。
其上各放置有短鐧,鉤鐮,刀劍,長槍,竹節鋼鞭等十八般武器。
石柱隻有二十根,亦就是無論如何,總有八人無法得到武器。
祭池中央則是一根高處水麵四丈,徑長一丈的巨大石柱,就那麼靜靜地聳立在池麵上,竟有一股鶴立雞群的感覺。
殺光最後一個人再攀上那石柱,即可存活!
另外還有還有幾座浮台,直徑一丈七尺,是用厚實的木板搭建的圓台,圓周上釘了重物,又經過特殊的技藝加工,可以容納數人同時站立。
是給祭品們借力或是稍作歇息的地方。
除此之外,祭池中便皆是幽藍色的海水,再無他物。
沒有過多的裝飾物,這樣一來,看台上的觀眾雖離得遠,視野卻是極為開闊,對池中的景象能看得一清二楚。
禹常皓當真是十分不幸運,先是散宜閎距離他一整個祭池的距離,而此時他旁邊又有一個博眷者和他朝同一根武器石柱遊去!
他之所以要和散宜閎彙合,倒不是真懷著要散宜閎助他活到最後的想法,他隻是覺得和大叔聯手他們的力量會更加大一些。
而且大叔給他作了聯袂擔保,他們更應該一同麵對這場生死之戰。
盡管能否撐到最後還是未知之數,可禹常皓希望陪散宜閎戰鬥。一盤散沙的神眷者他不知道,那些曾是鬥奴的博眷者大抵會組成一個暫時的同盟。
禹常皓覺得自己已經爆發出超過訓練時半成的速度了,可他一扭頭還是發現那博眷者幾乎貼到了自己背上。
他的身形一滯,腳踝被人拽住了,隨後他便感覺一股巨力將自己往後扯退,“一邊呆著去吧,崽子!”
博眷者獰笑一聲,借助禹常皓後湍反衝力朝前撲了出去。
禹常皓哪裏甘心放棄,此刻對方心急石柱上的武器才沒有對他下死手,若是讓對方得了武器,哪裏還會有他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