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封無需理會他是如何出現在此地的!
他是一切的禍亂之源,隻要將其斬首,不僅此戰能逆轉,他將完美完成出征的任務!
赤縣的兵馬是目前唯一具有戰意的,他們是真正的精卒悍卒。都是他帶出來的兵,對他的指令不會有絲毫質疑!
七千正麵對兩萬,中間還被己方的亂卒阻擋了勢頭,這無論怎麼看都是沒有勝算的行為!
但是霍封此時對一切都不管不顧,他的世界裏,隻有那杆招展的王旗!
他絕對不容忍就這樣屈辱地戰敗!
常旗之下,一襲黑鎧的男人注意到了那七千勢頭上漲的兵卒,也留意到了衝在最前端的那個猛將!
他猛夾馬腹,腳下的旌量馬再次提速,朝著那個猛將直撲而去。
霍封也看見了敵軍陣營裏竄出來的那道身影,聯軍兵卒在他的長槍下,像是被刀子割過般一茬茬倒下,兩人的麵前,很快便暢通無阻了。
霍封揚起了長槊,可就在他將長槊猛地砸下去的時候,那黑鎧之人身後霍然探出了一杆漆黑的長槍。
炸雷般的低喝在霍封的耳畔響起,對方硬生生震開了他的槊鋒!
那是一道絲毫不遜於自己的體格,裹著赤烏色的戰鎧,赭紅色的麵甲,黑色大氅於身後狂舞。
他擎著那杆黑色的長槍掠過黑甲人,長槍橫置將對方護於身後。
“退下!”黑甲人低吼了一聲。
可他對此不聞不顧,竟然一扯麵罩砸向霍封,趁霍封偏頭閃避的時候,座下黑馬魚躍而出,竟然三次提速,馱著他威武的身影高高躍起。
他揚起長槍,對著霍封劈空砸下!
霍封閃過麵甲之後,慌忙橫槊阻擋,半空落下的長槍裹挾著萬鈞的衝力轟擊在槊杆上,柘木所製的槊杆低嗚著,震顫不止。
他胯下的戰馬猛然一沉,險些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這是霍封第一次遇到有人能抗住自己全力一槊,並且尚有餘力發起反擊。
他雙瞳裏攀上了一絲震驚,撤回長槊,引馬倒退,與那人對峙而立。
霍封暗自打量對方,麵如錦帛,劍眉英挺,好一副威武麵孔。
他剛想出聲詢問,對方便搶先道:“你便是霍封?”
霍封並未作答,他轉動手中的長槊,“報上名來!”
“諸夏!赫連於!”那員猛將沉喝了一聲,看著霍封手中轉動的長槊,便明白了此人便是聯軍的統帥!禦野上將霍封!
聽聞赤縣三軍大都統擅舞長兵,武器是一杆一丈三尺八寸的長槊,槊銘“封天”。
赫連於倒垂著手中那杆漆黑如墨的長槍,槍頭上的紅纓紅如烈焰,仿佛要與日爭輝,他反抖長槍,驅動馬雎奔跑起來,槍鋒上閃爍著猩紅的寒芒。
“赤縣封天槊!早有耳聞,可惜,你擋不住我!”
戰馬端平了脖頸,脊背聳動,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朝霍封襲去。
何等的狂妄!霍封十七歲踏足軍伍至今,從未遇到有誰敢在他麵前說這番狂妄的話!
他猛一夾馬腹,提著長槊迎了上去。
黑甲人的臉上並未覆甲,乾離見都統被阻,再一看先前那黑甲人麵相非凡,那員猛將如此在乎此人,想來便是那所謂的偏西王夏淵了。
他策馬衝了上去,想要取下那黑甲人的腦袋。
黑甲人靜靜地端坐在馬背上,對即將到來的馬刀置若罔聞。
可就在乾離的斬馬刀即將落到他的腦袋上時,他猛地一探手,長槍便挑飛了乾離手中的斬馬刀!
再一探手,槍鋒便戳向了乾離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