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封從倒數第三層出來後,便被凡諭領到了一處靜室內等待。
可房裏空蕩蕩一片,除了簡單的石質桌椅外,再沒有了其他的擺設,神諭塔又是禁飲酒水的,霍封幹坐著實在無聊。
他看向招待他的凡諭,說是招待,其實就是幫他沏杯茶而已,“我一定得呆在這裏?”他問道。
凡諭洗茶的動作一滯,略微疑惑地看向霍封。
“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去到處走走?”霍封看著那淡黃色的茶水,完全沒有興趣。
“將軍可以出去走動,但三層以上是不可以隨意參觀的,將軍若是想,可以去樓下看看的。”凡諭溫聲細語地道。
霍封的臉色剛出現一絲喜色,那凡諭又接著說:“不過,沒有人替將軍援梯,將軍若是想下去,隻能沿著樓梯而行了。”
回想起那無盡蜿蜒的龍蛇狀階梯,霍封的臉色又黑了下去,一步步走下去,估計樓泉都結束會晤了。
他接過凡諭遞過來的白玉瓷杯,十分嫌棄地抿了一口,隨後便放回桌上。
“不對將軍的口味嗎?這可是上好的馬欄坑肉桂,澆灌用的都是山泉水。”凡諭有些肉疼地盯著被霍封嫌棄的茶水。
隻抿一口就不喝了,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好茶,但我不喜。”沒得走動逛逛,霍封悶得無聊,語氣並不和藹。
“將軍若是將這杯茶飲盡,我可以告訴將軍一處去處,不遠又有趣的地方。”凡諭忽然狡黠一笑。
“咕嚕!”
霍封一息都沒有耽擱,仰頭一口灌下那杯散發著清香的茶水。還別說,當心中不抗拒它的時候,這茶水味道倒也變得能接受了些。
他直勾勾地盯著那個凡諭,眼裏的逼問之色不言而喻。
凡諭苦澀一笑,“從此層下去,下兩層樓,梯間入口的第二間房,將軍可以前去看看,但先給將軍打個招呼,其餘關著石門的房間,將軍切莫亂闖。”
霍封難得地朝他露出一絲笑意,隨即便起身朝門外走去。
神諭塔的直徑如此之寬,哪怕隻是下兩層樓,都花去了霍封幾柱香的時間。他根據那凡諭的描述,來到了那房間之外。
門邊的牆上掛著一盞油燈,石門是半掩著的,霍封不用很大的力氣便推開了。
入眼處空無一物,這是一間比剛才那靜室還空曠的房間。
居然敢戲弄……霍封忽然愣住了,他停下心中的埋怨,跨進了房間內。
忽然,他又退回來,將門邊牆上的油燈取了下來提在手裏。
牆上有很多字,密密麻麻地像是螞蟻般鋪滿了整堵牆。整堵?霍封舉起煤油燈朝四周照了照,何止一堵,四麵牆中有兩麵都寫滿了字。
每麵牆都杯切分成無數徑長一尺的方塊,霍封隨意走到其中一塊石板牆,把煤油燈湊了上去。
“荒武紀六五五年,成君國夏徨,封號:亢觜金虯。”
“兵器:金虯槍,夏啟劍”
“主要戰績:漢城包圍戰;驪城攻伐戰;輔助成君開國皇帝建國。”
“荒武紀六二零年至六七九年”
“死於煞寒侵體。”
這是荒土名將錄的石刻板!霍封猛然明悟,他努力將煤油燈舉高,仰頭去看牆壁的頂端,果然看到了“荒土名將錄”五個精心雕刻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