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這烏央山山匪的老巢在何處的?”唐殊走到小九身後,
“烏央山的山匪令我們每個季度都給他們繳納庇護金,這也是我們之所以能在山腳下安然開店的原因。
有時候,會讓我們用酒水代替庇護金,我們一般都是半路交接,但是我曾經偷偷跟隨他們,摸到了山寨的位置。”
“受山匪徒剝削,你們也不曉得搬遷?”當主事湊上來,問道。
小九稍稍愣了一息,腦海裏劃過因為反抗莫雄而被剁成了碎肉的原大掌櫃。下一瞬,他又恢複了如常的神色。
“生計所迫啊,雖然要繳納庇護金,但還是有些盈利的。”
“你可知道那兩人為什麼會上烏央山?”當主事又問。
“據說,是那兩人的女眷被烏央山的山匪抓了去,他們要去解救,但我見他們上山許多時日了也不見下來,應該也是凶多吉少了。”
當主事當即朝唐殊看去,兩人眼神一對,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
“這烏央山有多少山匪?”
“上百號人吧,是個很大的寨子。那兩人要不是被殺了,就是一樣被抓了起來。”
“你觀察到那兩人有沒有帶著一柄這麼長,漆黑無比的短刃?”當主事猶豫了一下,比劃到。
小九沉思了一下,隨即無奈的攤了攤手。
他記不清了。
當主事眼裏閃出了一絲失望,讓對方繼續帶路。
他已經想好了等下要如何與那些山匪交涉,畢竟對他們兩方來說,那兩人都是敵人。
錢,當鋪是不缺的,這些沒見過世麵的山匪,許些金銀便會爽快地將人交出來。
錢財對他們才有吸引力,兩個大老爺們,關著還浪費糧食。
而此時的唐殊,用力劈開幾條樹枝,微微皺起了眉頭。
“就沒有一條好點的路通往那山寨嗎?”
“唉,這位爺有所不知,烏央山的山匪謹慎至極,為了不踩出一條明顯的小路,每次上下山都是走不一樣的路線。”
唐殊瞥了瞥眉頭,不再言語。
可又走了一陣子之後,唐殊卻忽然停了下來。
小九在前麵帶路,沒有看到,但唐殊身邊的當主事卻看見了唐殊的舉動。
“你幹嘛?”他不蠢,小聲問道。
唐殊凝了凝神,搖了搖頭:“沒有什麼。”
當主事疑惑地看了唐殊一眼,在他偏過頭去之後,唐殊的耳朵輕輕聳動了幾下。
但這一認真感受,卻又感受不到了什麼。
可沒沒繼續走出去多久,四周的樹枝一陣晃動,無數手握刀劍的人影便從樹冠上,或者樹幹後現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包圍圈,距離他們不過數丈,人數是他們的數倍以上。
“各位,我們沒有惡意,我們來隻是為了向貴寨討要兩個囚犯。”當主事雖然有些驚慌,但還是壯起膽子踏前一步解釋道。
他敘說著自己一行人的目的,並許諾願意用重金贖買那兩個囚犯。
但山匪們不為所動,包圍圈在不斷縮小。眼看最近的山匪的刀劍已經距離他們不足一丈了,當主事意識到這群人有些不正常。
“拔刀吧!”他大喊了一聲。
倉啷啷的刀劍出鞘聲響成一片。
可此時,山匪之後卻響起了一道細碎的腳步聲,之後便是一道蒼老的嗓音,“放下你們的武器,否則,死。”
山匪們裂出一條道來,一道老邁,寸頭白發的身影緩慢走了出來。
正是曾瀝。
“二當家!”山匪們低聲喊道。
雖然曾瀝對這道稱呼很是厭惡,但此時此刻,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他朝領頭的當主事走去。
唐殊聽到那道嗓音的時候,整個人都是一個哆嗦,在曾瀝的身影剛從人群中露出白花花的頭頂時,他就在驚慌中退到了人群的最末端。
這老頭成了烏央寨的當家?那另一個年輕人定然也是地位超然了!
當主事沒有見過曾瀝,雖然聽唐殊描述過對方的長相,但此刻聽到山匪們都喊對方叫做二當家,自然一時間沒有將他往自己的目標身上套。
“您就是二當家了吧,久仰久仰,我們此番前……”他笑吟吟地正打算上去交涉,然而曾瀝已經將那柄被崩了一記缺口的長劍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再說一次,放下武器,否則,死。”
看到對方那冷冽的眼神和肅穆的神情,當主事冷不丁打了個寒顫,臉色變得一片煞白。
他看了眼前黑壓壓一片的山匪,將腦袋別到一旁,想看看唐殊如何應對。
然而,他的視野裏並沒有唐殊。
此刻處在人群最末端的唐殊,正彎下腰要將手中的長刀放下,可他在蹲到最低點的時候,猛然朝前一滾,鋒利的長刀削斷了身前一個山匪的腳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