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流年似水,惟餘少年(1 / 3)

“十年可見春來秋去,百年可經生老病死,千年可歎王朝興替,萬年可曉鬥轉星移,億年可證宇宙朝隕”。如斯流年,光陰匆匆,多少人隨歲月流逝,多少物被歲月洗禮。

十五年後

蒼青色的大山連綿起伏,刺眼的陽光無情的照射在蒼茫大地之上,熾熱的天氣下世界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寂靜,唯有幾縷微風時不時地吹動著滿山的鬆樹,發出一陣陣厚重婆娑的沙沙聲,隻是在這微風中似乎還夾雜著一股少年稚嫩而又悲傷的哭聲。

“爺爺,你別離開我啊,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再去王郎中那抓藥,一定能治好你的,爺爺”山腰處一棟簡陋的茅屋內,一名頭發散亂身穿灰色長衫的少年正跪在床邊哭泣著喊著,少年正欲起身,卻被床榻上的老者摁下了身子,本已重病無力的殘燭老者似乎是在用著最後的力氣。

“傻孩子啊,別去了,這幾年吃了多少藥,我知道自己的身體,膏藥無用了,我還有最後幾句話,你一定要認真聽著,這,這和你的身世有關啊孩子”

“寒兒,你從八歲那年就不斷的問你父母是誰,父母在哪,可每一次隻要你一問都被你奶奶罵甚至打,到後來你就不敢再問了,五年前你奶奶走了,現在我也快不行了,我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啊”枯瘦的老人流著淚說著。

“爺爺,你別這麼說啊,我舍不得你啊”少年抹著眼淚,一股哀傷難舍的情緒在小小的茅屋內蔓延。

“寒兒,你是十五年前我上山采藥時抱回來的,當時我在山腰處采藥,突然從山頂處傳來救命聲,第一次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聽到第二聲我便立馬朝山頂跑去,就是在那我看到了還在繈褓中的你以及在你身旁身體被一枚骨刺貫穿渾身是血的女子”老者說著便大口喘氣起來,似乎是身體已經無法吃撐他說這麼多話了

“爺爺,您別急,您慢慢說,爺爺,那,那名女子就是我的母親嗎。她,她長什麼樣子”少年的聲音中既透漏著對爺爺的擔憂和關心也透漏著對親身母親的好奇。

“咳咳,咳咳”老人咳嗽了兩聲,“不,她說她並不是你的母親,她,她說她是你母親的侍女,因為你們家族造了大難,你的父親和母親都遇害了,在最後時刻你的母親委托她帶你逃走,因為她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在懇求完讓我撫養你長大後便去世了,隻在最後拿出了一塊金色銘牌給我”

“咳,咳,孩子你去左邊黑色的大箱子裏找到一塊小紅盒子把它拿過來”老者虛弱的囑咐著

少年站起身,幾息後拿著一塊長紅盒子回到床前“爺爺,是這個嗎”

“不錯,寒兒,你打開它看看,這是關於你身世的唯一線索了”老人點頭說道

打開紅盒,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塊長約三寸,寬約五分的長方形金色銘牌(本文中所有長度單位都按中國唐朝標準製定,一寸等於現代三厘米,一分等於現代0.3厘米)

他拿起銘牌,入手便是一種厚重尊貴的感覺,他看著此刻呈現在他麵前的銘牌,上麵雕刻著一龍一鳳,他仔細觀察著,竟發現這龍與鳳竟然栩栩如生,給人一種雕刻著似乎是看著真龍與真鳳雕刻的一般,他講銘牌翻過,另一麵正刻著他無比熟悉的三個字“葉少寒”,這正是他的名字。

少年隨即疑惑的朝老人問道:“爺爺,這銘牌就隻有這些嗎,沒有我的家庭信息和其他信息嗎”

“沒錯,我當時也不理解,這銘牌除了刻有龍鳳和你的名字外,其他什麼都沒有,我把你抱回來後和你奶奶研究了很久卻依舊都沒有發現,而且我們也不敢把這東西拿到城裏去問人”

“這東西看著就很珍貴,咳,咳,而且上麵竟刻有龍鳳,說明你的家族絕對不普通,那麼能夠殺害你父母的敵人又該有多強大,所以我和你奶奶不敢泄露一絲風聲,小時候你奶奶從舍不得打你,可隻要你一問你父母,你奶奶就打你,也是怕走漏了風聲啊”

“孩子,這東西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著啊,我猜測啊這應該是隻有修仙者才能破解的東西,所以你別放棄啊,我相信你啊未來一定能解開它的秘密的”。老人說完便虛弱的喘息起來,臉上的蠟黃之色又濃了幾分。

少年見狀立刻把銘牌放回盒內,大哭著說道“爺爺,你等著我,你等著我啊爺爺,我馬上抓藥回來”說完便飛奔出去。

枯瘦衰弱的老人看著少年跑遠的背影,淚水漸漸從他渾濁暗淡的眼裏慢慢流出,落到灰破的枕頭上碎成淚花“孩子啊,我和你奶奶一輩子無兒無女,孤苦無依,年老時能夠遇見你撫養你就是我和你奶奶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啊,孩子,我也舍不得你啊,我也舍不得你啊......”滄桑褶皺的手驀然垂下,最後一滴眼淚碎裂在枕頭之上。

烈日下,山際間,一名灰衫少年正在瘋狂的奔跑著,無數的灌木花草被他拋在身後,他感覺到嘴裏越來越鹹隻是他卻沒有思緒去分辨那到底是汗還是淚,他隻知道奔跑,隻知道奔跑。

北陵城城牆下,一名少年正在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顧不上休息,匆忙朝城內跑去,跑過三個街道,他在一處交叉街口停頓了一下,“不管了,爺爺危急,隻能走近道了,但願別被他們看見”想完別朝跑進了左路口。

“王郎中,我來抓藥,這是藥方”說著把一張已經被他捏皺的紙傳了進去。葉少寒雙手扶著膝蓋,站在櫃台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嗯,你稍等一會”櫃台裏傳出一道脆麗的女聲,過了會,女聲又響起“你坐會吧,桌子上有水,自己倒”

葉少寒坐下喝了口水這才反應過來,“咦,不對啊,這藥鋪夥計怎麼突然對自己這麼好了,不僅讓自己坐還給自己水喝。”因為以往每次他來抓藥,王郎中和他的夥計沒有一個瞧得起他,都覺得自己窮怕自己付不起高昂的藥費,別說水了連椅子都不讓自己做怕自己弄髒了他家椅子,可沒辦法,爺爺需要的藥全城藥鋪隻有這家的價格最低,為了省錢給爺爺治病,他隻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