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她!燒死她!”
“邪物!燒死這個邪物!”
“燒死邪物!誅滅妖族!”
容宜緊鎖眉心,腦海裏充斥著一聲聲暢快的嘶吼,隨之而來的還有鋪蓋地的大火和濃煙。隱隱的,容宜透過彌漫的黑煙看到了一個身著華服,放肆大笑的男子。
“姐,姐。”春風俯身將容宜搖醒,擔憂地看著她,“您是不是又夢到什麼了?”
容宜扶額緩緩自榻上坐起,“無事。”
自她的那縷魔魂歸位,她的腦海裏便日日充斥著這些畫麵。除了先前她看到的那些,還迎…一雙眸子,一雙金銀異色的眸子。
擁有那樣的眼睛的人,絕非人界中人。
“秋月呢?”容宜環顧四周,卻發現偌大的寢宮中隻有春風一人。
春風抿唇笑了笑,“阿月現在應該還在處理姐您先前交給她的那些事務,想來要再過一會才會回來。”
容宜睫毛輕顫,慢吞吞地應了一聲,“哦。”
秋月和春風是容宜幼時撿來的,自就陪伴在她身旁。
“方才有幾位大人又遞了奏章過來,姐您可是要現在看?”春風微微彎腰,笑容和煦道。
“拿進來吧。”
春風踏著步子出了寢宮,沒一會功夫就抱著一遝奏章回來了。
容宜手裏捏著一支朱筆,聞聲抬頭,嘴角緊繃,“這就是你的幾位大容來的則子?”
容宜粗略地掃一眼,就知曉那堆則子至少有數十封之多,哪是幾個人就能寫出來的。
春風撚了個訣,那疊奏章便整整齊齊地落在容宜麵前。
“姐,這當中還有不少是您前些日子遺留下來的。”
容宜捏了捏眉心,她現在有些頭疼。
自前任魔君過世後,她便接管了這魔君的職位,開始了兢兢業業的魔君之旅,數十年來如一日。
秋月和春風不忍見她每日操勞不得空,就替她接管了一段時日的政事。而她也尋了處閉關,分了一縷魔魂去人界遊曆,權當是給自己放個假了。
誰知她的魔魂在人界受到重創,停留在人界的記憶全無不,甚至於還傷及根本。
秋月這幾日裏就在調查她在人界中受到重創的事情,至今尚有幾分眉目。
“春風。”容宜批閱了幾分奏章,就放下手中的朱筆,側過腦袋喚了一聲。
“昨日你給我服用的那藥丸還有嗎?”
春風楞了一會,才意識到容宜在什麼。下一瞬,手中就憑空多出了一個瓷瓶。
容宜接過那瓷瓶,倒出一粒藥丸,吞了。
春風心翼翼地看著容宜服用完那粒藥丸,試探地問道:“這次的藥比上次的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
容宜頷首,將瓷瓶納入囊中,繼續批閱起奏章來。
晚些時候,秋月也回來了,並給二人帶回了一個消息。
“你是,當初在人界重傷了姐的極有可能是容祁這邊的人?”春風倏然起身,擰眉看著秋月。
秋月一臉肅然地立在容宜跟前,將自己調查到的東西一股腦地交給了容宜。
容宜麵不改色地接過那塊的木牌,轉而看向春風,“是不是他,隨我過來一同看看不就知曉了。”
三人進了內室,容宜往木牌上注入一股魔氣,不稍片刻,幾人跟前就出現了一幕清晰的影像。
影像上的人,身形欣長,麵如冠玉,模樣與容宜有幾分相似。
此刻他正站在一處空曠的大殿內,與身旁的韌聲著什麼。容祁身邊的讓了他的指示後匆匆退下了,容祁忽而轉頭望向殿外,嘴角緩緩上揚,眼中盡是厲色。
“姐,容祁身邊那人身上的氣息與您身上留下的那一股氣息完全符合。”秋月收了木牌,俯身恭敬地道,眉宇間充斥著寒意。
她與春風不同,她主掌容夷身邊的護衛事宜以及她的性命安危,行事風格也是較春風來的狠辣。而春風是容宜養在身邊的一名醫師,往日裏總是溫和可親的模樣,如同三月裏拂麵而來的春風。
“你能查到的,容祁自然也會想到。”容宜不緊不慢地起身,返回前殿繼續批閱起自己那堆奏章來。
秋月和春風兩相對視了一眼,皺眉跟了上去。
“那就讓他繼續逍遙著嗎?”便是春風,此刻也急了。
若不是容祁,他家姐哪會贍這麼重,日日服那苦藥。
容宜頭也不抬地繼續批改奏章。
“春風,我是這魔界的主人。”
春風不解地抬頭看她。
魔界的主人想要懲治一個人還要講究什麼證據和規則嗎?她容宜就是這個規則。
不過數日光景,容祁封地被奪,自身也被囚禁的事情傳遍了魔界上上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