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回去的時候,眾人沒少聽到妖們議論狐二和狐三的事情,狐四的情緒也從最初的暴躁不安逐漸轉化成平靜。
等到容宜一行人好不容易回到住處,見到白姣的時候,狐四已經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像是死一般的寂靜。
魏初剛將他放下來,就聽到他沉聲了一句,“我要見白姣。”
容宜瞥了他一眼,“跟我來吧。”
狐四麵無表情地跟了上去,柳問澤自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容宜身後。
白姣看到容宜,問候的話語還沒出來,狐四就率先走上前,平鋪直敘道:“我二哥和三哥是怎麼回事?”
容宜站在他身側,隱隱地感覺到他話裏的顫抖。
白姣掃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低低道:“狐二死了,狐三被囚禁起來了。”
狐四的心髒像是突然被什麼銳器突然紮中了一般,傳來一陣陣鈍痛,疼的他都直不起身了。
狐四的眼前亦是白茫茫的一片,像是被什麼東西蒙住了一般,霧蒙蒙的,什麼也看不清。
“四,不要怕,往前走,二哥一直都在你的身後。”爽朗不羈的笑聲在他的耳畔不歇止地回響。
“四。”狐三笑的兩眼彎彎,神情溫柔地注視著他,“我們回家了。”
狐四一隻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好像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臉頰滑落,直直地墜在地上。
他們都在撒謊,他們都在騙他……他的二哥不會死,他的三哥也絕不會是這樣的人……他們都還等著自己回去……
忽地,狐四像是想起了什麼,拚命地在自己身上翻找起來。
對了,玉牌,他還有玉牌。
他們三人之間是有一塊聯係的玉牌在的,如果二哥死了,他不可能沒有察覺。
狐四孤注一擲地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地翻找起來,但是找遍了全身上下,他都沒有看到那塊玉牌。狐四這才想起來,他因為走得匆忙,將那塊玉牌落在了居所沒有帶來。
容宜看著狐四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癱倒在地上,隻覺得一陣壓抑。
看著現在的狐四,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雖狐二和狐三以及狐四等人先前背叛過她和封翎,但是事到如今,白姣看到狐四這般模樣,卻是什麼都恨不起來。
“你大哥也回來了……”白姣神色複雜地繼續道,“這件事是你大哥處置的。”
其實當初率眾叛出的就是狐一,隻是後來出了事情,無妄穀中的所有人都以為狐一早已身隕,就是狐二和狐三等人也都這麼認為。
這一次狐一的突來回歸,讓所有人都感到猝不及防。
狐四卻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七魂丟了六魄似的呆呆地看著地麵出神。
三哥和二哥的感情這麼好,怎麼可能會出手殺了他。
容宜深知現在的狐四什麼都聽不進去,更別提讓他思考了。索性就要讓妖進來,將他帶回房間好好休息,狐二的事情就交由她和白姣商議。
等到狐四離開,白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歎了口氣,在一把椅子上坐下,頭疼道:“狐一向來就和我們不和,他這一回來我們的計劃定然是要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