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君老了,也糊塗了,整個人都被野心侵蝕了。更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欲而隨意發動戰爭,這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再適合擔任一界之主。
柳問澤盯著蒼燎看了許久,良久闔了闔眼,唇角嘲諷地揚起,“那可是你父君,當真下的去手。”
“倘若我下不去手,跟著陪葬的將會是三界。”蒼燎麵上仍舊是帶著淺笑,不疾不徐地應道。
柳問澤掃了他一眼,抬頭看了眼天色,在蒼燎不解的目光下倏然站起身朝外走去。
“尊上這是去哪?”蒼燎倒是不怕柳問澤拒絕他,畢竟他的心上人可是魔界中人。
“接人。”柳問澤忽而帶上了幾分笑意,爾後駐足回首看向蒼燎,“大殿下有空也該尋一良人了。”
蒼燎因為柳問澤這一句話怔楞了一瞬,柳問澤這是變相地在炫耀他的那位小魔君?
想到這裏的蒼燎又忍不住扶額笑將起來。
他和柳問澤相識多年,這樣幼稚孩子氣的柳問澤卻是第一回見,倒是親切了不少。
柳問澤來時,容宜正孤身一人坐在台階上仰首看著天邊忽閃忽閃的星子。
“容宜。”柳問澤見狀,趕忙朝容宜奔去,小聲道:“怎麼坐在台階上?”
容宜掩唇打了個哈欠,回道:“等你啊。”
柳問澤的心情因為容宜這句話轉而開懷起來,替容宜係好披風,挽著她的手放緩了自己的步子慢慢踱回兩人的院子。
路上,柳問澤將方才蒼燎過來尋自己的事情同容宜說了。
容宜聽完後隻問了一句,“他會對你不利嗎?”
柳問澤頓了頓,那人和他的那位父君真是兩個極端,一個心懷天下蒼生,一個卻被名利浸染。
“不會。”柳問澤回道。
容宜便沒有再說話。
自然不會傷害柳問澤,那合作又如何。
三日後,有消息傳來,由蒼如盈帶領的神族正在襲擊無妄穀西麵。
容宜和柳問澤當時就帶著人趕去了。
由於此行有柳問澤在場,白姣和封翎都較為放心。
隻是兩個人領著神族和魔族以及一部分的妖族走在路上的時候,半路中突然竄出一群喪失了神族的妖族。
這些妖族融合魔族的生魂,實力大盛,不多時,二人就折損了一部分人馬。
柳問澤和容宜無法,隻能分開行動,柳問澤留下處理這些妖族,容宜則先趕往南麵。
“殿下,人來了。”一婢女垂眉低首走到蒼如盈身旁,輕聲說道。
蒼如盈手中擦拭長弓的動作一頓,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
容宜依言來到了無妄穀南麵,隨著駐守在這裏的妖族抵禦前來的神族,就在戰事將要結束之際,一道金光從容宜身後竄出,劃破空氣朝容宜襲去。
柳問澤站在遠處,遙遙看見這一幕,隻覺得心間一滯。
容宜身上穿著的銀色輕鎧被金色箭矢貫穿,時間仿佛就在這一瞬凝滯。
蒼如盈握著長弓的手仍舊在發顫,難掩眼底激動神色。
她終於……終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