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他話音剛落,也沒道謝,利落地掛斷電話。
隔天。
王結香吃著晚飯,殷顯的電話來了。
接通,他那兒有炒菜的聲音。
“喂,肥肥,我在做菜。”
這個難聽的外號她深惡痛絕,王結香的嗓門一瞬間大了起來。
“你才肥肥,沒事別給我打電話。”
殷顯沒管她的態度,繼續說他要說的話。
“你的紅燒肉是怎麼做的?為什麼我做的跟你的不一樣。”
“去餐館點吧。”
她不跟他磨嘰,直接按下結束通話鍵。
過了兩秒鍾,手機又一次響了。
王結香放下筷子,對著他吼:“我讓你去餐館點。”
殷顯跟她不在一個頻道,他氣定神閑地問她。
“醬油要放多少?”
“不知道!”她語氣煩躁:“你有多少肉?”
“一斤。”
“那放兩大勺醬油。”
他開櫃子找廚具:“哪種勺?”
“普通的勺。”
聽那邊沒什麼動靜了,王結香掛掉電話。
殷顯關了煤氣灶。
櫥櫃裏放著一台榨汁機。他凝望著它,久久回不過神。
他想起她最開始喝不慣胡蘿卜汁,自己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要她喝。
威脅她:你不喝今天不接你回家。
獎勵她:你喝了我就你親你一口。
次數多了,王結香會和他討價還價,要他一整天管她叫“心肝小寶貝”,她才肯喝。
從城中村搬走那天,她抱著這台榨汁機不肯撒手。
她說它是全世界最好的榨汁機,她說她永遠不會丟掉它。
殷顯皺了皺眉。
他又拿起手機,給王結香發短信。
榨汁機你要帶走。
她沒回複。
等到第二天,殷顯回到家,那台榨汁機仍在客廳的桌子上擺著。
他沒忍住撥了她的號碼。
“你怎麼沒來拿榨汁機?鑰匙在地毯下麵,你不是知道嗎?”
“殷顯,你不用告訴我你家的鑰匙放在哪。”她的聲音很理智,說的話也很絕情:“榨汁機是你買的,本來就是你的。”
他沒輸掉氣勢,他有他的道理。
“是你在用榨汁機,我不喝胡蘿卜汁。”
“我也不喝了。”
頓了頓,王結香說:“我的夜盲已經好多了。”
這算是他們近來最平靜的一次對話。沒有爭搶著要先一步掛斷,沒有飛快的語速,沒有人不耐煩。
她說完那句,他們都變得沉默。
沉默持續了五分鍾,或者十分鍾。
她說:“我掛啦。”
榨汁機,最後又被殷顯放回廚房的櫥櫃。
他不再頻繁打電話找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職場。
有天他喝得有點多了,腳步虛浮地回家。
口幹得厲害,他掏出鑰匙開門,惦記著喝家裏的蜂蜜水。
屋中沒開燈,殷顯恍惚了片刻。
路燈的光透過窗玻璃照進房子,他盯著那光,憶起家中沒有人。
關門,走進黑的屋子。
殷顯慢慢地走,沒有打開燈。
他走向他們的房間,推開房門,坐到床邊,靠近她往日睡的那側。
手指摸著冰涼的癟著的被褥,他瘦削的背一點點地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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