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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巧的是,剛好播到一幕是幾個混混在欺負一個軟弱的女學生。
鄭三遠一向有正義感,忍不住罵罵咧咧。
程天源連忙安撫道:“鄭叔,你現在可不能激動。要不,咱換個台吧。”
“不用。”鄭三遠微笑道:“我沒真發性子,放心,我老大不小了,自個的脾性還是控製得了的。”
古人說五十而知天命,他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早已經沒了年輕時候的脾氣和戾氣,性子都在控製自如的區域內。
程天源笑了,道:“真是羨慕!”
鄭三遠睨他一眼,好笑道:“你雖然年紀不大,可你也沉穩得很。我跟你老丈人認識多年,他每次說到你總會讚你性子沉穩,為人也穩重。”
程天源想了想,笑答:“估計是我年少時就開始撐起家庭有關吧。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被迫早熟一些。”
鄭三遠點點頭,輕歎:“這話說得有理。不錯,窮人家的孩子都會比較早懂事,環境所迫,人被迫成熟,被迫穩重。”
頓了頓,他加上一句:“我也是。我以前家裏窮得揭不開鍋。我是家裏的老幺,上頭還有好幾個哥哥姐姐。出生不久後,我老爹打算將我賣了,換幾口米糧養活哥哥姐姐,是我老娘死活不肯,寧願自己餓得水腫,也要將我養大。”
說到這裏,他苦笑:“我也一樣,年少就出來打拚。環境艱難,十來歲就早熟得很!”
程天源看著電視裏的惡棍被英雄給打了,忍不住露出笑容。
“這個世間,大體還是好人多,好心的人多。”
鄭三遠點點頭,“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你瞧,如果沒有你們一家子好心人,我估計早就死在路邊了。”
程天源好笑搖頭:“您也有不少親朋好友,隻是你不好告知他們,怕他們擔心。”
“唉……”鄭三遠低聲:“這是其一。我幾天前告訴過你們的,其實並沒有誇張其詞。我家裏那個婆娘,早在幾年前就常常背著我去跟親朋好友借錢,隻要是她認識的,她一個不漏去借錢。多的好幾千,少的也有好幾百,甚至還有五十一百塊的。賭徒借錢哪有還錢的道理,她不還錢,暗地裏也一直瞞著我,直到後些人忍不住上門來找我,我才知道內情。錢還了,感情也傷了,真是害人不淺啊!”
程天源歎氣,低聲:“我後來又去了你家幾趟,門鎖著,一直沒人在。”
“又賭去了。”鄭三遠閉眼,十分篤定低喃:“除非是欠得賭不下去,不然是不會離開賭場的。”
程天源忍不住蹙眉:“怎麼會有這樣的地方?警察同誌不管嗎?”
“當然管。”鄭三遠苦笑:“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們都是流竄好些個地方賭的。有時候是破舊老房子,有時候躲在荒山野外的獵人木屋,狡兔三穴,讓警察同誌防不勝防。他們這些人都有各自的流竄地盤,一套暗語,狡猾得很,放債的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心狠得很。”
程天源順著話題問:“鄭叔,我記得你認識一些地方有本事的人,他們幫不上嗎?”
“幫得上。”鄭三遠解釋:“我在帝都待了二十多年了,多少認識一些朋友。他們不是做邪門歪道生意的,是地方的老霸主,有權也有錢。也幸好有他們幫忙,不然那婆娘欠下的債務利滾利,我哪裏還得上。他們給我找了欠債的人,讓他們除去大部分利息,隻還本金加一些‘辛苦費’。我才不至於連廠子都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