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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淩笑了,“你們老了,不還有我們嗎?我和阿衡都還沒老。你們不行了,那就我們來。”
薛媽媽嗔怪挖她一眼,指著他的大肚皮。
“你省省吧,就你這副模樣,你還想去哪兒折騰?安分點兒吧!賺錢不著急,我和你爸就算廠子不賺錢了,我們照樣能吃吃喝喝多幾十年。咱省點兒花,能吃好幾輩子。”
“話也不能這麼說。”薛淩輕撫大肚子,“我這不已經快生了嗎?等我生完坐好月子,就能繼續賺錢了啊!”
“沒必要了。”薛爸爸似笑非笑看著她,“你那大商城每年賺的可不少,單單租金就夠你一家子花好多年。留著收租就行,還折騰什麼啊?”
薛淩搖頭:“我還年輕,收租是保底做法,但我不能總靠收租活著,不然人生會很快沒了鬥誌,沒了目標。廠子是你們老人家的,那麼好的地方,那麼多的設備,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它倒下。”
薛爸爸欣慰笑了。
這兩年身邊的事情太多,他有些心有餘力不足,廠子也沒去怎麼搞。這一陣子鄭三遠先後出事,看著那麼好那麼壯實的一個人,突然成了無法自理的病者,他心疼的同時,也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忙碌了大輩子,臨老了,總得抽多一些時間陪陪家人,帶著老伴出外去旅遊。
世界這麼大,他卻隻認得好幾個地方,大半輩子都在帝都一個地方晃悠。
年輕的時候,他在老伴麵前立下的願望,好些都還沒實現。
他要趁著現在還能動,帶著她一一去實現。
這些年他見識了女兒的經商魄力,也知道廠子如果由她來接手,必定會有另一番的成就。
“我和你媽等你坐完月子,就要找地方去玩。現在去哪兒坐飛機很方便,到時我們幫著帶一個孩子出去,減輕你們一點兒負擔。廠子交給你們去折騰,你們能賺錢也罷,虧欠也罷,你們去做主。如果賺了錢,你們自個去分。如果虧了錢,你們自己去填補上。第三分廠的租金和其他公寓樓的租金,加上賬戶裏的錢,夠我和你媽這輩子了。”
“你——你說什麼呢?”薛媽媽嗔怪睨他,低聲:“咱們就她一個女兒,總不能不留點兒給她吧。咱們都快七十了,還能花什麼錢?就算要花,也得分給她和阿源一些。”
程天源微愣,轉而搖頭:“不不,媽您不能這麼說。錢是您和爸賺的,您們自個留著。我們都還年輕,得自己好好賺錢。”
薛淩也是搖頭:“我現在賬麵上的錢比我爸少,那是因為他前些年賺得多。隻要給我多幾年時間,我保管比他多個幾倍。不過,出門在外總歸不保險,您得將賬上的錢分一分,分成幾個賬戶,不同的銀行都得有。”
薛爸爸輕笑:“我也就隻剩下總廠和第二分廠,還有咱們住的那套老房子。後來你媽買的那些地和房子,都是入在你的戶下,還有一些是在你媽的名下。”
“那第三分廠那塊地呢?”薛淩問。
薛爸爸答:“是用你的身份證買的。”
“老頭子。”薛媽媽見話題已經說起來,幹脆也就當著女婿和女兒的麵挑明了,“要不這樣吧!我們回去將東西歸置歸置,然後選一個日子,當著木海他們夫妻的麵,將東西給他們年輕人。咱們老了,一些土地和房子都去找人過戶,讓他們年輕人去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