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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淩微笑點點頭,解釋:“我媽看上她了,覺得她適合帶孩子,想請她來家裏幫忙。”
程天源略一思索,問:“那工作時間怎麼界定?帶孩子可不能八小時製,早晚都是最忙的時候。”
“他們母子現在住在樓下的宿舍。”薛淩低聲:“隻是那裏不好生火,所以他們住得方便,吃的就不怎麼方便。如果繼續住在樓下,倒是挺方便上下班的。”
程天源想了想,問:“他們是不是要租房子?”
“對。”薛淩解釋:“說現在還在找。”
程天源下巴微揚,道:“如果真要來咱們家當保姆,那當然是越近越好,萬一孩子哭了什麼的,或者臨時有個什麼事咱們要出門,喊一聲她就能過來。爸媽隔壁是鄭叔一家子,另一邊那一套都是空的……”
“還沒裝修,能住人嗎?”薛淩蹙眉道:“那一套空蕩蕩的,地方又大。咱們不缺那點兒租金,但他們母子肯定不敢租那麼大的房子。”
“就是沒裝修,條件差些,他們才敢要。”程天源道:“水電都有,家具什麼的他們自己置辦。另外,我們就說租一半給他們,一個廁所兩個房間和一個廚房,後麵不租。你悄悄把租金壓一壓,又說讓她來帶小孩方便,朱阿春應該敢要。”
“有道理。”薛淩點點頭,道:“反正十八樓這麼大,住多個一百人也綽綽有餘。如果能住到上邊來,他們母子有個落腳處,也算是幫一把。”
程天源道:“那你跟廖老板說一聲,讓她上來,當麵跟她聊一聊。咱們不要說什麼請保姆,就說孩子帶不過來,讓她幫忙帶。她是一個良善的人,咱們幫過她,她應該會答應的。”
薛淩應好。
接著,她爬坐起身,繞著客廳慢慢散步。
“我明天打電話讓她上來一趟,仔細跟她說。我精神好些了,去隔壁看一下鄭叔。”
程天源忙攔下她,低聲:“媳婦,你現在還在坐月子,不好出去吹了風。”
“都半個月了。”薛淩苦笑:“就斜對麵而已,壓根不怕有什麼風。十幾步的功夫,除非是大台風,不然哪裏需要怕。”
程天源寵溺低笑,道:“等一會兒,我給你拿一頂帽子。”
他取來了帽子,給薛淩戴上。
他們家的兩套房子對麵,平時除了睡覺,其他時候都是開著門。
十八樓沒其他外人,都是自家人和鄭三遠家,所以他們不必擔心有賊或者有外人來打擾。
鄭三遠家倒是常日關著門。
不是周末,兩個小的孩子還沒回來。鄭大同一大早就去廠子那邊幫忙,隻留鄭三遠和一個親戚在屋裏。
聽薛爸爸說,這個親戚是鄭三遠自己找來的,平常幫忙照顧他和料理三餐。
薛淩自回家後,還沒有機會能去拜訪鄭三遠,好不容易自己走路利索些,精神好一些,便想過去看一看,因為心裏總惦記著他的病情。
老爸說,鄭三遠最近已經開始能慢慢挪步,昨天已經能走十來步,算是很大的進步。
他本不是腿腳受傷,也不是大腦出了事,下半身的神經都好好,隻是心髒過度受損,虛弱得隻能癱瘓臥床。
隨著他心髒的慢慢恢複,身體隻要加以鍛煉,必定能自己走動。
盡管聽了好消息,也知道他在一點點恢複,但看到的那一刻,她仍忍不住紅了眼睛。
鄭三遠瘦了許多,腦袋上的發絲稀疏灰白,臉色蒼白,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
薛淩吸了吸鼻子,推開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