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老人家這一代人沒什麼離婚的概念,即便聽到某個人離婚,也都沒往自己的身邊想,更料不到自家女兒會離婚,所以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來。”
程天源附和道:“表麵上講,婚姻是他們兩個人的。當初想要結婚的是他們,現在想要離婚的也是他們,其他人幫不了他們做決定。你不要太自責,這事真的跟你沒什麼關係。”
薛桓幽幽歎氣,帶著滿滿的疲倦感。
“我……這兩三年來,按別人的說辭是充實又具有挑戰性,唯有我自己知道究竟有多累,累得連喘口氣,連歇一歇的時間都沒有。我自顧不暇,也根本沒時間去理會其他人。別說我爸媽,我哥和嫂子,就連我的兒子……也是照應不了。這些年來,幸好有伯父和伯母,還有你們一家子,不然小越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薛淩溫聲:“幫得了就幫,不然當初咱們決定住那麼近做什麼?對吧?別想太多,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你現在還沒能力兼顧太多,那就先顧著自己。”
薛桓沉默了片刻,轉而疲倦長長歎了一聲。
“姐,我估計……快顧不了自己了。”
薛淩挑了挑眉,低問:“怎麼了?”
薛桓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低聲:“藥廠的資金被老丁抽走太多……這兩個月周轉不過來,原料買不了,訂單快要完成不了了。”
“怎麼回事啊?”薛淩問:“我看廠子一直在運作,怎麼會突然資金緊缺?你的這個朋友究竟在搞什麼?一個廠子沒充足的資金運轉,哪個環節萬一出了什麼事,很容易全體癱瘓的。”
薛桓無奈搖頭解釋:“前年和去年都盈利了,而且非常豐厚。除了留下一些買藥材原料和發工資還租金,其他慢慢還掉貸款,直到去年年底,大概隻剩兩千來萬沒還上。過年清算了一下,又還上三百萬,剩下的給工人和領導層發了獎金。隻要將建廠當初的貸款都一並還上,就是我們明朗的未來。可惜……老丁的另一家廠出現了大問題。有人假冒他的商標和藥品,導致市場上都是假貨。老丁找相關部門狀告,又上新聞電視台做正式澄清。誰知事與願違,好多消費者不敢再買這個品牌的藥品,因為不知道哪些是真貨哪些是假貨。這一年多來,訂單沒了,各種退貨各種鬧事,把他折騰得頭發大把大把掉。無奈之下,他隻能抽取這邊的資金,去填補那邊的漏洞。這邊的廠子也才勉強能穩定,被他這麼來回折騰,廠子岌岌可危。”
他煩躁抓了一下頭發,慢慢緩緩撥好。
“我最近也是撐得很慘……昨天跟藥材商不停講價說情說好話,希望他們看在長期合作的份上,盡量能緩一些時候付款,說得口都快幹了。”
程天源微微蹙眉,問:“醫院這裏也是忙得很吧?你這樣子兩頭忙,身體可要多注意一些,別熬壞了。”
“都忙。”薛桓苦笑:“沒法子……領導不肯我停職,允許我一周多半天假,偶爾能多一些假,已經是給了極大的麵子。幾個領導都是三伯的學生和老相識,對我一向照顧頗多。如果沒有他們暗中支持,我也沒能兩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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