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番外四(3 / 3)

“誰讓你做這些的?”

“衣服幹了,我怕下雨會打濕,所以……”

“不許碰了。”

她失落道:“嗯。”

仇厲心裏跟貓爪撓過似的,她會不會覺得他無理取鬧又很凶。

他努力調整表情,讓自己柔和一點:“你中午想吃什麼?”

她麵對仇厲,向來坦誠愛撒嬌:“糖醋魚。”

仇厲中午便帶她出去吃糖醋魚。

他下午也不想出門,連著手柄打遊戲。她好奇地看,仇厲就打不下去了,遊戲操縱的人死了好幾回。他卻悄悄嗅她身上的暖香。

倒是諾諾好奇他的少年期,以後的仇厲絕對不會打遊戲。

畫麵的人一死,她比他還要激動,輕輕“呀”一聲。

仇厲覺得她萌死了。

然而打遊戲要是不能凱瑞,就顯得很菜,一點都不帥。他關了界麵,看她真懵懂的樣子:“要不我教你玩點別的?”

她乖得不行,點頭好。

他隻是隨口,年少的他不學無術。除了打架打球厲害一身肌肉,他會個屁。

仇厲的目光落在她菱唇上。

他咽了咽口水,連他都覺得自己齷齪。但他真的想……

非常想。

反正他也不怕丟臉,大不了就是被拒絕唄。雖然這樣安慰自己,心跳卻狂亂起來。

“接吻會不會?”

諾諾詫異地看他。

下一刻她雙眼被他捂住,唇上重重壓下來兩片濕熱。

麵對少年時的他,她心中柔軟。便也不推他,配合地張嘴。

然而少年經不住撩,他呼吸亂了,壓著她親。

諾諾倒在地板上,公寓沒有鋪地毯,好在是七月,不會覺得冷,隻有一點點涼意。

身上的少年癡癡醉醉,瘋魔沉溺。他喘得不行,動作笨拙青澀卻不願意放開她,也不敢鬆手看見那雙幹淨的眼睛。

等到敲門聲響起,他才猛然驚醒,臉紅得快冒煙。

手抖著不敢鬆。

她唇紅透,還有點腫。衣領被他扯開。他狼狽得不行,命令她:“不許睜眼。”

她軟軟道:“好的。”

他去開門之前,又忍不住蜻蜓點水一樣在她唇上一吻。這才把她抱起來塞進自己房間。

門外是時工阿姨,仇厲惱羞成怒:“出去!今……不,這段時間都不許過來了。”

“可是仇少……”

“工資照領。”

阿姨走了。

他轉身頹喪坐在沙發上,他完了。他真不要臉。他爸要是知道他才成年就有養女饒想法得打死他。

阿姨不來了,誰洗衣服做飯是個問題。

飯可以出去吃,衣服他試著自己洗。

一股腦塞洗衣機,按鍵還是放洗衣粉來著?

她靠在門邊忍不住笑,把他襯衫撿起來:“這種料子不能扔洗衣機,要手洗。”

“我知道了。”他不耐煩地,悄悄看一眼她,“你昨的衣服呢?”

諾諾覺得他真好玩,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把還沒來得及洗的水手服乖乖給他。

仇厲關上洗浴室的門,抱著那件衣服,好半晌才拎起來看。他還能記起她穿上的純情,這件衣服有點像校服裙子,她穿起來很可愛。

仇厲覺得自己有點兒自私,她這個年齡,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應該也是要念書的。可是如果讓她念書,她會不會像蔣新月那樣,瞧不起他這樣的人。

不學無術,仗著家裏有點錢,混日子。

他抱著那件衣服聞了聞,沾了她身上的淡香,他有點不舍得洗。

等他洗完了,他才見鬼一樣,看著那條裙子。

什麼玩意兒!他仇厲什麼時候給人洗過衣服,他自己的都還扔在垃圾桶裏,想穿一套買一套算了。

他到底舍不得扔進垃圾桶,偷偷藏了起來。

等到晚上,兩個人吃完飯散步回來。

諾諾踮腳輕輕在他唇角一吻:“仇厲,晚安。”

他呆在原地,半晌摸摸自己的唇角,那裏軟軟的,像他的心,也軟得不像話。他忍了又忍,終於狠狠彎唇。

他今晚還是睡不著,仇厲覺得自己可能會成為猝死的一員。

他起身,把茶杯裏的水往自己床上一潑。然後去敲她的門。

“我的床單不心淋濕了。”仇厲平靜地補充,“濕透了,不能睡。”

諾諾抬眸看他,語調軟軟:“沙發呢?”

“也濕了。”

她咬唇,憋住笑意。

壞蛋,你才十八歲。整想什麼呢,色胚。

等仇厲睡在她身邊,他一開始平靜地閉上眼。半晌猛然睜眼,翻身支起手臂看著她。

她的大眼睛也含笑看著他。

仇厲摸摸她眼角的淚痣,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這段話的:“我很喜歡你真的,不,我愛你。我現在雖然不厲害,可是將來會努力變得很厲害的。”

這話她信,超級有錢有實力的大總裁呢。

她語調柔柔地應:“嗯呢。”

“我雖然脾氣不好,可是不是故意凶你的,我以後都不會凶你了。你相信我。”

她快笑死了,抬手摸摸他菱角分明的臉:“我相信。”

他很高興,抿唇都抿不住笑意。

“我以後會對你很好,什麼都給你。你能不能……”他覺得他瘋了,“能不能嫁給我?”

她滿懷溫柔,傻瓜,你很快就會忘了我啊,然後等待十幾年後的相遇。

她來這裏,隻是時空錯亂的一個漏洞。她已經很開心滿足了,可以看見少年時肆意又凶巴巴的仇厲。

諾諾應他:“好,以後我嫁給你,你要對我好呀。”

好,好了。

這輩子隻對你好。

那夜少年什麼也沒做,她睡在他胸膛,他滿懷欣喜。他要為了她,變成世上最好的人。

七月的第二個清晨。

懷裏的少女不見了,他伸手,觸到了一片空氣。

少年仇厲猛然驚醒,房間空蕩蕩的,他悵然若失。可是記不起自己心慌難受個什麼勁,許久,他起床洗漱,煩躁地揉揉自己的短發。

等到出門許久。

張青鐸他們招呼他:“厲哥回頭看什麼呢?今去哪裏玩啊?”

他望著公寓的方向,良久無所謂回頭:“隨便吧。”

蟬鳴聲清脆,一整個盛夏,他都喜歡看著窗外,安靜成熟了不少。

他大半生,都愛不上什麼人。

心跳永遠沉穩。

直到三十歲生日那,他和一群人飆車回來。他額上薄汗,麵上卻冷峻。推開門的瞬間。

細碎的陽光從門外鋪散開,門邊的白裙少女死死低著頭。

她抱著黑色禮盒的手指白得像瓷,用力抓緊了盒子。似乎有些怕他。

光驟亮,夏日燦爛。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一聲比一聲有力。

你好,諾諾。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