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將泡好的茶水給客廳裏麵每個人續了杯,然後走開。這是怎麼回事?都坐在那裏大眼瞪小眼?應彩很是好奇地下了樓。君承桓最先打破的這種沉靜且詭異的氣氛,他站起身來,對已經走到沙發邊的應彩說:“我們走。”說完後拉著應彩的手朝門外走去。
到底出了什麼事?應彩一直到坐進車裏,車子離開蔓瑤花都的時候都還沒弄清楚什麼狀況。
回到君逸苑之後隔了一天就是除夕。這個除夕過的比較平淡,一則因為大大的莊園裏麵就隻住了幾個人,一點都不熱鬧,盡管應彩弄了不少的紅燈籠來點綴氣氛,二則是君承桓的情緒有些淡漠,沒有特別反常,但是就是沒有過大年該有的喜慶。好吧,應彩可以理解他不屑跟著大眾一起樂嗬的清高孤傲的心理。
除夕之後沒過幾天,初五過後君承桓就又開始投入到新一年的工作中了。而應彩也時不時的去一下糖果屋,籌劃著是否該投資一下分店呢?現在不是很流行那個什麼連鎖的麼?
就這樣時間來到了元宵節。過完元宵節,春節便徹底的過去了。這一天應彩特地和保姆小蘭一起去超市,親自選購了許多的食材,有湯圓,蔬菜,魚,肉,等等的,大包小包的提回來,打算親手做一桌晚飯等著君承桓回來吃。
下午的時候就開始在廚房裏忙活了,洗菜,切菜,收拾各種肉類,約莫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放在廚房角落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個時候難道是君承桓打回來的?應彩顧不得擦手,一手的水就接了電話。接通之後才發現這通電話並不是君承桓打來的,而是君承桓的母親君夫人。
“喂,夫人。”應彩謹慎地開口,生怕那一句話不對惹得君夫人不開心。
君夫人的語氣平淡且堅定:“應小姐,今天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年前你們過來住的那天晚上,承桓和歡歡他們一起睡了,今天剛剛驗出來,歡歡懷孕了。你可聽好了,那是我們君家的孫子。該如何做,需要我教你嗎?”
“我知道了。”應彩隻感覺一盆冷水兜頭潑了下來,裏裏外外涼了個透徹。為什麼每次殘酷的現實來臨的時候,都不給她半點緩衝的時間?她沮喪地掛了電話,有氣無力的離開廚房,走到客廳裏麵坐了。除了這樣的事,他為什麼不說?他為什麼要這樣隱瞞?或者說除了這件事以外,他到底還隱藏了什麼!
周圍的空氣忽然變得異常稀薄,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心裏有一個地方像是被刀子捅了一下,然後自受傷的位置開始開裂,卡擦卡擦,碎成一塊塊的碎片。
她拿著手機,想打一個電話給他,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那一通簡單的電話卻遲遲不敢撥出去,她非常的害怕,萬一他承認了這個事實,她該怎麼辦?如果連他都不在乎她了,她的生命還有什麼意義?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在應彩看來卻仿佛靜止一般,停在某一個時刻,不敢走下去,好讓悲傷無法上演。
天色漸暗,門外傳來停車的聲音。應彩這才醒過神來,他下班了,回家了。忽然想起來想要做菜給他吃的,可是猛然站起身來的時候腦袋一陣暈眩,重又跌回到沙發上,她該怎麼辦?現在的她該怎樣麵對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過日子?她辦不到。大聲質問他歡歡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已經沒有那個力氣了。
沒過多久門廳處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然後那個俊美得天人公憤的男人走了進來,麵色平常,帶著淡淡的喜悅,先是走到餐廳裏看今晚的晚餐,碰到端菜的保姆,保姆笑著道:“桓少爺,這些菜可是太太親自去買的呢?”
“是嘛,那我可要多吃點。”君承桓一麵說著一麵來到客廳,脫了外套,放在一旁,扯鬆了領帶,在應彩的旁邊坐了,寬大溫暖清爽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臉色不太好啊。”
應彩勉強地笑了一下,躲開他的手說:“我沒事。”說完後努力地穩住情緒說,“走吧,吃飯去。”
吃飯的時候,君承桓見應彩不怎麼吃,連著給她夾了好些菜:“不舒服也要吃東西,要不等一下叫醫生來看一下。”
應彩再次勉強地微笑:“就是吃不下,你慢慢吃吧。”說完站起身來走開。
君承桓追了出來,應彩聽到他的腳步聲,忙將眼睛裏快要湧出來的眼淚收了回去,努力平靜了情緒,轉過身來對他說:“好了,沒事了,就是有點反胃,現在好了,走吧吃飯去。”
“反胃?該不會是有了?”君承桓說著伸手來摸她的小腹。
應彩被他摸得笑了起來:“沒有影子的事情,少疑神疑鬼的。”一麵說著一麵推著他重新回到餐廳裏麵繼續晚餐。裝著吃得很香,其實那些飯菜吃在嘴裏,真的是一點的味道都沒有。確實是已經有人有了他的孩子,但是卻不是她。
第二天君承桓出門之後,應彩終於忍不住了,直接出門去打了出租車趕去蔓瑤花都,就算事情再殘酷,她也要知道真相。
蔓瑤花都大門口,劉媽開的門,應彩走了進去,一步步的朝花園簇擁著的小樓走去,還沒走進門就聽到君夫人和歡歡聊天的聲音。
“阿姨,真的不用,這才半個多月而已……”歡歡的聲音。
“不行,這事說什麼都得聽我的,這可是我的乖孫子……”君夫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