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漠試探著搖了搖野的肩膀,輕聲喚道:“野?”
野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眶竟然紅紅的,他的眼底滿是藏不住的懼怕。
他的眼睛瞟到了終夜手裏還拿著的蛇,立馬又把頭埋了起來。
終夜這才反應過來,慌忙將手中的蛇扔到了身後,用哄孩子的語氣對他:“對不起,你看,已經沒有了,你別哭了好不好?”
見他根本不理自己,她咬咬牙,下了決心:“隻...隻要你原諒我,以後你什麼我都聽,再也不和你對著幹了。”
“終夜,你先讓他靜一靜。”雲漠製止了她。
她知道野害怕蛇的原因恐怕和他的遭遇有關,即便是終夜此時再多,對他來也隻是治標不治本,並沒有什麼用。
終夜看著野始終蜷縮在那裏,害怕到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難過極了,她竟然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姐姐,你...你先解開這個陣法好不好,我保證再不貪玩,以後一定聽話養傷。”
雲漠點點頭,手一揮,便解開了陣法。
失去了陣法的束縛,終夜迅速推開門,跑到了野的身邊。
她雙手一張,直接將他抱住,還一邊用手摸摸他的頭。
因為野比她高許多,所以終夜還有些吃力。
野正陷在痛苦的回憶裏無法自拔,突然被如此溫暖的懷抱擁住,竟然讓他有些脫離了出來。
他看著終夜,她的手還在他的頭上毫無章法的摸來摸去,雖然將頭發全部都弄亂了,可是他卻覺得十分地安心,竟然產生了一絲迷戀。
“我時候大家就是這麼安慰我的,很有效果的。這次是我不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鍾夜見他看著自己,極其認真地。
“不是你的錯。”野道。
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站了起來,神色又恢複了從前的樣子。
“姐姐,我的母妃就是被蛇活生生吞噬的,就在我的麵前。”
雲漠雖然多少有些猜到,可是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殘忍。據勒那所,那時的野年紀還很,目睹自己母親被處以極刑,受到的驚嚇和刺激一生也是難以消去的了。
對他來,這蛇已經成為了他的夢魘,無法擺脫,糾纏不休。
“母妃?什麼母妃?”終夜沒有聽懂,她根本還不知道野的身世。
這兩個字野一聽就感到一陣揪心的痛。
他失魂落魄地離開,徑直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終夜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她卻隱隱感覺到自己似乎又錯了話。
她看著雲漠心翼翼地問:“姐姐,野他...怎麼了?”
雲漠看了一眼野離去的方向,道:“他都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他已經知道自己是誰了嗎?”終夜震驚地問道。
聽到這個消息,她的心裏居然有一瞬間的失落。
原本她以為,野會一直像現在這樣,就好像從一開始他就屬於茶樓,就是他們的一員。就這樣,她漸漸地遺忘了他原本也有著自己的過去,他終究不會永遠是野。
她輕輕地問:“姐姐,野會離開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