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破曉,可黎明之色卻染上了血氣,黑雲壓城,種種異象,使得魔界眾人人心惶惶。
雲邪焦急地在門外徘徊,眼神一刻也離不開那緊閉著的房門。
祭望了望天邊的異色,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詳的預感。
他見雲邪整個人神經緊繃,整個人擔心得恨不得能去替時夕的樣子安慰道:“雲邪,你先定一定,風黎也在裏麵,一定會沒事的。”
雲邪卻沒答話,他現在整顆心都搭在時夕的身上,無論旁人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
祭不再說話,和他一起盯著前方,時刻注意著屋子裏麵的情況。
時夕生產,神魔之子即將誕生,沒有人能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雲邪從來都沒有這樣緊張過,他努力想要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無論如何都隻是徒勞而已。
袖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攥著,手指將掌心刻出了血痕,可是他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
雲邪感受到自己在不停地顫抖,心中的害怕卻越來越放大。
此刻,什麼神魔之子,什麼異象,他都不在乎,他唯一關心的,就是時夕的安危。
裏麵喧喧鬧鬧,可是他卻聽不見時夕的聲音,心中焦急更甚。
突然,一聲弱不可聞的痛呼從裏麵傳來,將雲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最高處。
“夕兒?你怎麼樣了?!”
他那架勢,仿佛是要衝進去一般。
祭拉住他,說道:“你冷靜一點!這個時候你進去隻會添亂而已。”
雲邪聞言才停止了動作,可是腳下卻像是生了根一般,就站在房門前,一動不動,仿佛化為了一座石雕。
可是那額上的青筋卻將他心中所想暴露無遺。
門突然被打開,南風黎衝了出來,她滿頭大汗,身上沾滿血汙,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雲邪看見她身上那些刺眼的紅色,再也鎮定不下去了:“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血?”
南風黎焦急地說:“情況不好。這孩子吸收了時夕太多力量,再這樣下去,不僅孩子生不下來,時夕也必定會力竭而死。”
雲邪聽到這些,什麼都不顧,直衝衝地繞過她闖進了屋子。
映入眼簾的便是時夕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樣子,她麵無血色,看起來精疲力盡,十分虛弱。
屋子裏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不斷地刺痛著雲邪的神經。
時夕本想對他說些什麼,可是卻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知道這個孩子的誕生一定不會容易,可是沒想到會如此艱難,別人或許感受不到,但是她自己卻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生命力的漸漸流逝。
正是這樣,即便忍受著非人的痛苦,她也不吭聲,擔心雲邪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是如今他看到她這個樣子,便不可能再瞞下去了。
接生的穩婆是早早就備下的,她們都知道自己要接生的是什麼孩子,即使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看到這個場麵心中還是忍不住害怕。
神魔之子,簡直是聞所未聞!
天降異象,這哪裏是什麼孩子,分明就是一個怪物啊!
“不生了,夕兒,這個孩子不要了,我隻要你!”雲邪睚眥俱裂,眼角泛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