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夏侯則以倒是說話算話。
在葉容止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整天,將臉都塗成了小花貓,終於把圖紙交到了他手中以後,當即就答應了她第二天就去莊子裏透氣。
可是這也安撫不了葉容止頹喪的心情……
“要是有紙就好了……”她垂頭喪氣,“絹布畫起來實在太麻煩了,還浪費!”
根據這裏的物價來劃算的話,一截絹布就要幾錢銀子,幾錢銀子就夠普通老百姓好長一段時間的花費了。
“紙?”夏侯則以再次充當了好奇寶寶的功能:“紙為何物?”
“紙就是……”葉容止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心理默默的我勒個大艸!
“以後再說啦!”她抓著自己的頭發,幾欲崩潰:“我要去莊子!”
莊子自然是要去的。
為了獎賞葉容止這幾天的表現,夏侯則以還特意挑了自己名下的一個有溫泉的莊子。
她前陣子受的傷還沒完全好透,據府裏的大夫說,得好生養著,不然落下什麼病根就麻煩了,更何況,她看起來實在不是什麼健壯的身子。
夏侯則以頗為挑剔的望了一眼坐在馬車另一邊抱著暖爐打瞌睡的葉容止。
即使馬車裏擺了兩個火爐,她自己手裏還抱了一個手爐,依然還得裹著厚厚的狐裘,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包起來,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埋在毛茸茸的兜帽裏,隻露出一段白皙的耳根和尖尖的下巴。
如扇一般的睫毛輕顫著,簡直就像什麼東西軟綿綿的撓過了夏侯則以的心,癢癢的。
仿佛受到了什麼蠱惑,夏侯則以盯著她的睡顏半響,終是克製不住自己,因常年握劍而生出了繭的粗糙手掌緩緩滑過她細嫩的臉頰。
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暖意的葉容止,毫無意識地抬了抬臉,在他掌心微微蹭了兩下,仿佛一隻嬌弱的小貓咪,甚至還發出了一身舒服的低吟。
這讓夏侯則以仿佛碰觸了什麼毒藥似的,飛快地將手收了回來。
馬車內一片安靜。
良久之後,夏侯則以才喃喃說道:“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
隻是這句話,他不知道用來提醒自己,還是……
“砰——”
就在這個時候,馬車受到了猛烈的撞擊,睡得正香的葉容止毫無防備,咕嚕一聲就從榻上滾了下來。
夏侯則以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拖入自己懷裏,這才避免她撞得鼻青臉腫的下場。
“臥槽!搞什麼鬼!”葉容止睜開朦朧的眼睛,氣急敗壞:“車禍了嗎?”
“洛斐!”夏侯則以神色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