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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欽沉默了半晌,凝重道,“稟陛下,臣以為最好還是先離開此地。”

他們帶來的人手不夠,充其量也隻能夠算是一支小隊。

而且此地看樣子他們之中誰也沒有來過,非但不了解此處,還對此一無所知,若是貿然行進,很容易就會遭遇到未知的危險。

楚雲頌直直地看了一會兒石像,意識到鳳欽所說的不無道理。

若是真的對此地感到好奇,完全可以過後帶更多的軍隊過來進行查探,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再過來一趟。

楚雲頌點點頭,“就聽鳳相的。”

她轉身,借別人的力上馬,就想要扯動韁繩,餘光看到鄔道的動作不正常。

“鄔道?”楚雲頌試著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鄔道雙膝彎曲,跪在她的馬前,楚雲頌緊張地不敢動韁繩,怕底下這匹馬的馬蹄往前踏出一步,就踏在鄔道的腦袋上了。

鄔道垂著頭,額頭抵地,朝著楚雲頌的方向跪伏。

他心血來潮行此大禮,楚雲頌也是有點驚訝,“鄔道,你起來吧。”

依舊沒有回應。鄔道連續兩次將楚雲頌視若無睹,其餘一直看風的人的視線,也轉了過來。

這時候,楚雲頌才看到,鄔道原本是兩隻手掌心打開,此時卻五指彎曲,用力地抓撓泥土,抓幾道深痕。

楚雲頌意識到不對勁,“聽風,你去看看鄔道怎麼了。”

一直抱著懷中刀看風實則看風景的聽風也意識到鄔道出事,大跨步拉起鄔道,抬起他的臉。

鄔道的臉色蒼白,渾身顫抖,指甲縫裏除了泥土還有血,猛地推開聽風,跌跌倒倒踉踉蹌蹌地跑去附近稀少的樹幹相撞。

“他在幹什麼?!自殺嗎!”聽風也跟著跑過去。

“快拉開他!”楚雲頌焦急道。

連撞頭的疼痛都難以掩蓋過去的痛苦,到底是該有多可怕。

鄔道不要命地相撞,聽風就使勁拉扯。暮雨冷著臉走上前,手抓住鄔道的下頷,逼迫他張開嘴巴,往嘴裏塞了一顆深紅褐色的丹藥。

暮雨伸出手,用手指迅速點上幾處人體大穴,鄔道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後,一下子把丹藥整個吞咽下去。

聽風見狀嚷嚷道,“暮雨,你給他吃了什麼,該不會是那種毒藥吧?”

他歎息道,“你在幫他解脫嗎?”

暮雨冷冷地暼他一眼,聽風訕訕住嘴了,湊近壓低聲音道,“你給他的,該不會是那顆丹藥吧?”

聽風一拍大腿,知道自己沒有猜錯。若不是真的,暮雨會第一時間否認。

“我上回問你合作要藥方,聯合在京城開家醫館,煉藥賣出去,絕對會生意火爆,”聽風痛心疾首道,“結果呢?你居然拒絕了我,現在隨手就把丹藥塞進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嘴裏。”

暮雨的臉色一點點地更加冷了下來,“再多話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聽風立馬住口,用手做了一個縫合嘴巴的動作,悻悻往後退。

楚雲頌和鳳欽先後過來。

“鄔道現在還好嗎?”楚雲頌問道。

聽風搶著回道,“陛下放心,不出一刻,他就能夠醒過來。”

帶過來的人扶起暈過去的鄔道,讓他以還算舒服的姿態斜靠在樹幹下,他們沒有多等,鄔道果真如聽風所說的那般,緩緩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