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希收起威壓,道:“範楊氏非我所殺。”
“妖道,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範夫人樂善好施,要不是她,我一家子早就沒命了,今日就算拚上性命,我們也要為她報仇,淩遲了你這畜生。”
“報仇,殺妖道,報仇,殺妖道……”
眾人振臂大喊,殺氣騰騰的逼近。
範崇明生前是一心掙錢,她的夫人範楊氏則將他掙的錢,用來資助窮苦人家。
對龍江鎮一帶的人而言,範楊氏就是一尊活菩薩。
周圍有更多的鎮民聚集而來,一起聲討雲空道長。
“大凡這種極其惡劣的虐殺案,凶手與死者之間必然有仇,我與範夫人不僅沒仇,還有恩情在。”寧希冷冽的聲音,在現場所有人耳邊響起,“我再強調一遍,範楊氏不是我殺的,你們再這樣無理取鬧,休怪貧道不客氣。”
鎮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寧希的話。
“妖道,有種殺了我們,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有鎮民視死如歸的逼來。
寧希是真怒了。
他的怒針對的不是這幫愚民,而是背後算計他的人。
範夫人的丫環能聽到他的道號,顯然是凶手刻意所為,想要嫁禍給他。
那麼凶手必然與他有仇!
是柳陽嗎?
應該不是,柳陽請了紅衣女鬼出手,沒道理再來這麼一手。
寧希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凶手是誰,正打算把這幫智商嚴重低於水平線的蠢貨們,打翻在地,狠狠地罵醒這幫蠢貨,再去找凶手時,梅浪忽然站了出來。
“我是商丘大學堂高級儒師梅浪,”梅浪頭頂有“日”字浮出,化為驕陽,懸於腦後,普照地,“昨夜雲空道長和我在石嶺除鬼,一刻也沒離開過,他不可能是凶手。”
“多謝梅師為我等解惑!”一幫憤怒的鎮民竟然就這麼相信了梅浪的話,殺意盡去,停下腳步。
寧希真的很心塞,你大爺的,道爺給你們解釋,你們耳朵像塞了羊毛,怎麼都聽不進去。
梅浪隨便一句話,你們特麼的就信了。
商丘大學堂不愧儒家發源地,他奶奶的,真不是一般的牛。
“那誰是凶手啊?”鎮民議論紛紛。
範武文躬身道:“還請梅師幫我們查出凶手!”
其他人也都紛紛躬身相請,態度是不出的恭敬。
梅浪淡淡道:“凶手刻意嫁禍給雲空道長,這明他與雲空道長有仇,所以要查出凶手,還得請雲空道長幫忙。”
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赫然是老郭家的郭龍。
他滿臉歉意的對著寧希跪下,道:“道長兩次救我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在眾人懷疑道長是凶手時,我非但沒有站在道長一邊,還跟著他們一起懷疑道長,對不起,我錯了,請道長責罰我吧!”
看著這個麵相憨厚的漢子,寧希笑著將他扶起,道:“人這一生都有犯蠢的時候,偶爾犯一次蠢沒什麼。但在犯蠢之後,死不悔改,沒有半點歉意,這就不是蠢了,這是人品有問題。”
在場的鎮民被罵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好不難看。
“這是我的錯,與大家沒關係,道長要怪就怪我吧。”範武文站了出來。
“當然要怪你,就憑聽到一句道號,再加上推測凶手是有道行在身的人,你就認定凶手是我。
這是什麼腦子,這是豬腦子。
真不知道範崇明怎麼想的,怎麼就培養了你這麼一個古今難得一見的蠢貨。
你也別不服氣,凶手希望範家出麵對付我,而你就鼓動了鎮上大部分人來針對我,完美的執行了凶手的計劃。
那凶手現在肯定在暗中對你豎起大拇指,來一句,嘿,這蠢貨真特麼給力。”
寧希一番冷嘲熱諷,讓範武文滿臉尷尬,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我又多想了一步,你是真的愚蠢嗎?”寧希目光如刀,“範夫人一死,對誰的好處最大?是你……是你範武文。從此,你沒了任何製約,大權獨攬,成為範家真正的大家主。”
“不,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幹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況且我根本沒有道行,怎麼瞞過我大伯母的大丫環。”範武文從楊佑身上感到了濃濃地惡意,這人也太肚雞腸了,他就是犯了一次蠢,這家夥就把他往死裏黑。
寧希冷笑道:“這還用瞞嗎,那丫環肯定早就成了你的人,她的所有話都是你教的,畢竟也沒有別人能證明她不是在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