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黑了,夙願瑤得意的看了一眼已經完全昏睡過去的兩人,囂張的站在他們麵前,微笑,“看你們還敢不敢小看我,哼。”然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一身的紅衣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有些詭異,裙擺上的曼陀羅花微沾上了塵埃,有些模糊,更顯得神秘。她帶著薄桃色的麵巾,逆著風而行,身段魅惑妖豔,風骨極佳。眼中帶著氣霧般,讓人看不真切。
夙願瑤在走到一間破廟時停了下來。席地而坐,絲毫不在意這周圍的環境。靠在柱子上,輕輕玩弄著自己的發梢。
“美人胚子,多日未見,可有想我。”蒼顏一身紫衣,手中拿著一把蒲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隻是,他嘴角的邪笑出賣了他。
夙願瑤一把扯下麵上的麵巾,朝蒼顏扔去,麵巾是絲綢製做的,加上空氣中的阻力,所以麵巾就輕飄飄的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美人,你這是打算獻身啊!這麼挑逗我,萬一,我要是把持可怎麼辦啊?”他特意的在“獻身”“挑逗”四字上加重了語氣。一個轉身,他就坐在了她的旁邊。
夙願瑤輕輕靠在蒼顏的肩膀上,輕聲笑道:“是啊!你願意收留我嗎?”
“美人,想靠就靠吧!”蒼顏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語氣溫柔的像是在哄孩子。他的語氣那麼自然,就像是這話他說過很多次了一樣。
“我總是會覺得,我已經認識你很久了一樣。”
兩人都沒再說話,空氣中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靜寂無聲。
好一會兒,夙願瑤才拽著他的手臂,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神就像是個迷路的小孩找到了回家的路一樣。低聲說:“蒼顏”她的聲音裏已經帶了些哭意。蒼顏抱著她,隻應了一聲。
“自從我幫師傅解了毒之後,在那之後,我就開始睡不著。你知道嗎?每個晚上,當我一個人呆在房間裏的時候,我就會覺得……覺得一種無邊的寂寥油然而生。我害怕。”雖然夙願瑤的語氣平平淡淡的,絲毫讓人看不出她在害怕,但她緊緊的抓著他的手臂。雖然他感覺到她下手有多重,但是,她給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他都甘之如飴。
“我知道,我的身邊有很多很多的人,可是,很多時候,我都覺得我是一個人,是單獨的一個個體。像一個鬼魂一樣遊蕩在這世間,蒼顏,你……你跟他們都不一樣,你對我來說,就是,就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直到沒有了聲音。蒼顏低頭看她竟然就這樣子睡著了,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是他對她沒有任何的吸引力還是太相信他不會動她。蒼顏低低一笑,愉悅的說:“算了,睡吧!”他把夙願瑤擁的更緊了。兩人的氣息相互纏繞,一夜相擁入眠。一紫一紅,一男一女,麵帶笑容,溫馨美好。男的俊美無雙,女的柔中帶魅。兩人呆在一起尤如天上神仙。美好而不可褻瀆。
天色漸亮。
破廟內的兩人也剛剛醒來。
“哈!”夙願瑤伸了個懶腰,揉了揉發麻的腿。伸手遮住了蒼顏的眼睛,嬌嗔道:“老看著我幹嘛啊你!”蒼顏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在她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輕聲說:“好看。”
夙願瑤裝作生氣的樣子說:“就你嘴貧。”眼中像是點綴了星星般的光亮,笑意那麼明顯,想讓人忽視都做不到。
夙願瑤拂了拂衣服上沒有的灰塵,低聲說“說吧!”他半夜找她出來,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蒼顏靜坐了一會,然後唇角勾起嘲諷而無聲的笑意,聲音冰憂的沒有一絲感情:“美人,他竟然想打你的主意。你說,我應該給他一個怎麼樣的死法呢?清蒸,紅燒,還是直接肢解呢?美人,你說哪種方法好些呢。”他說到最好,聲音中竟然帶了些真正的笑意。
夙願瑤揮了揮衣袖,笑道:“這樣子可不好呢!他,有這個資格死嗎!我要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好一句話,她幾乎是一字一頓說的。
一時間,在他們倆周圍,時間好像停止了。夙願瑤眸光暗了暗,她希望,他們如果真的可以成為親密的人,就一定要受得了她的狠。
“嗬嗬!美人,你真對我胃口。”蒼顏愉悅的笑聲傳來。
夙願瑤也微笑著回他一句:“彼此彼此。”卻在心裏默默加了句:不愧是我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