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問他怎麼還不走。
他說,我動不了了,全班哄堂大笑,也還有個別同學趴在桌子睡覺。
他沒有臉紅,因為他還有些迷糊,麵無表情,過了漫長的好幾秒,又能控製住雙腿了,慢慢的回到座位。
這三年,在學校的時候,白天不是在睡覺就是在玩遊戲,晚上不是在網吧就是在宿舍舒服的休息,身體應該是會掉了吧。
單招,不管會不會,他都填的滿滿的,呼,幸運的考上了大專。
第一年時間,重回老遊戲,飛車王者吃雞等等好些遊戲,還有一些新遊,清醒又模糊般就過去了。
才感歎時間飛快,轉眼成年好幾年。
馬永安上的是兩年製的,第二年上完第一學期,第二學期就要實習了,當然可以專升本,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混不過去的。
這一學期時他任務過的最快的了。
2019年夏天,某幻想公測,他想玩遊戲賺錢,畢竟暑假時間長,玩了一個號,玩了七天就賣了,賺了四十幾元,他覺得還可以。但實在不喜歡劇情什麼的。
他買了個二手手機,就是為了玩手機遊戲,某幻想,登錄遊戲玩到一定等級,看世界別人都在找師傅,他也喊了句找師傅…
他一直認為他是個沒有優點還滿身缺點的人,認識他的時候就時他最好的時候,慢慢的,優點是沒有的,缺點都漏了出來。
他找了一個師傅,他不想回憶了,是的,師傅很好,而他不好,師傅說他自己說過的話都能忘記,他說他記憶不好,健忘,明明覺得能印象深刻,但最後都變了模糊記不清楚了。
師傅對他說,玩遊戲少說話,他嘴上說好,卻依舊廢話連篇。
師傅對他說,說話要帶腦子,他嘴上答應,其實他想說他做事也不帶腦子。
師傅對他說,說過的話要負責的,他才反應過來,他說話不經腦子過濾。
他曾答應師傅說話不衝,但說話時依然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就說了出來。
…
他答應師傅要做出改變,但一點也沒變。
…
師傅說,她是來玩遊戲的,而不是來受氣的,憑什麼要忍耐他,他又不是師傅的什麼人。
他道:“你是我師傅啊”
…
某一刻
他的師傅跟他解除了師徒關係
…
他的羈絆跟他解除了羈絆關係
…
某一刻
…
師傅問他酸嗎?
他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
師傅…
他說:“當然會酸”
師傅說:“你不是不會酸嗎”
他道:“就算酸那也是我的感受師傅你又感受不到”。
他道:“經常酸那就不會覺得酸了吧”。
師傅說:“那會酸死的”
…
他總是回答花和問的話驢唇不對馬嘴
師傅:“你說的好惡心”。
師傅:“變態”。
師傅:“給爺滾”。
師傅:…
…
他道:“我就是這樣的人”。師傅說的話有理有據,他無以反駁。
師傅:“你父母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會被你氣死的”。
他說:“所以父母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
師傅說:“做人要有自尊心”。
而他沒有,師傅在說那些難聽的話,損人的話時,他沒有反駁,因為他自己都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
…
他道:“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個優秀的人”。
師傅:“那你就努力啊”。
他沒說什麼,他知道他自己不會變的。
他曾說他是不會改變的。
後來又說人是會改變的。
師傅曾說人不會一塵不變
後來就說他不是說他不會改變嗎
後來,他還是沒變。
戰力什麼的他覺得無所謂。
送師傅鮮花,隻求師傅高興,後來就不高興了,厭煩了,因為他一朵一朵的送花並且留言煩師傅惡心師傅。師傅認為是這樣那就是這樣,隻是他不曾想那麼多。
師傅說:“你如果不這樣…就不會現在這樣…”。
他無言以對。
…
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並且還說什麼有自知之明,然師傅已經討厭他了,他為何還煩師傅。他還是不夠有自知之明。
他道:“師傅你說話好聽些好嗎”。
師傅:“你說話好聽過嗎?誰怎麼對她她就怎麼對別人”。
…
師傅:“我不因為在公共場合遇到討厭的人而擺出好臉色”。
他對我說,他記不太清楚了,大概他師傅的意思就是這樣。
他說:“師傅說過的話會做到,然而對討厭的人是不會做到的,師傅說一年以後會收他為徒,師傅討厭他,就不會有他這個徒弟了,還說見到他就生氣,不想在這個遊戲裏見到他”。
到這裏,馬永安對我說,他還是沒變,他還是那樣的人,遊戲對他來說還是不玩的好。我問他後來呢,他又繼續斷斷續續的回想著。
某一刻
…
師傅:“他吃檸檬了嗎”。
他:“沒有,但是很酸”。
師傅:“嗬”。那時師傅非常討厭他,說的話大概就是這樣的了。
他:“他說他不僅酸,還發苦”
師傅:“嗬嗬,還發苦”。
…
師傅對他說別模仿師傅說話,他想說他沒模仿,隻是說了句:“然後呢”。…
師傅:“他就是豬”。
他:“他是豬,師傅是什麼?”
師傅:“他說的話他自己往裏跳”。
…
他想說他說話不經過腦子思考,但是他沒說。
…
在後來,師傅找了羈絆也收了徒弟。
他也找了羈絆收了徒弟。
師傅在遊戲裏朋友圈發了動態,他點了讚…並且把關於師傅他和師傅的遊戲截圖都刪掉。
他陪他徒弟玩過王者和吃雞等遊戲,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那就各玩各的不再打擾。最後的最後王者吃雞等遊戲都卸載了。
羈絆是個話嘮,這樣才不無聊,他覺得他是個合格的聽者觀眾,聽羈絆講各種關於遊戲的搞笑的事,怎地他自己很沒意思,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個無聊的人。有一次活動還沒開學,他對羈絆說他去吃飯,就退了遊戲,離活動開始還有十幾分鍾,他登錄遊戲對羈絆說:“我隊長,活動來嗎?”
羈絆:“她有隊了,她師傅的隊伍”
他:“嗯”
羈絆:“你就不說什麼嗎?”
他:“你都有隊伍了我能說什麼?”
羈絆:“塑料友誼說翻就翻”
其實那時他是很難受的,不舒服,急急忙忙吃過飯,羈絆有隊伍了他能說什麼呢。
…
師傅說他嘴上說的輕鬆。
…
某次
他道:“沒有他想帶的人他才懶得做隊長呢”。
羈絆:“紮心了”。
…
我問馬永安,現在你有什麼看法呢,他道:“遊戲罷了,過去的就過去了,有些他沒對我說,他自己都覺得他犯賤”。
我:“你要有努力變好一些啊”。
他沉默不語。
師傅說:“他說的話就像小學生”
他也這樣認為。
師傅說:“見他一次罵一次,誰叫他犯賤,說了不聽”。
他就再也沒打擾師傅了。
…
前些天,馬永安清理手機垃圾,意外的在QQ瀏覽器文件裏還有一些照片,是以前的遊戲截圖,以為再也沒有了呢…
馬永安說:“剩下的這些遊戲截圖就當作留念吧,有些人在一個班三年都不認識也沒打過招呼,低頭不見抬頭見,卻不記得,有些人那怕隻見過一次或說一句話都會記得”。
我問馬永安:“記得與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
馬永安:“沒什麼關係,隻是當做自己的回憶,有用沒用,自己在乎就行”。
我:“那你還問遊戲嗎?以後有什麼打算?”
馬永安:“沒什麼打算,我就是混吃等死的人,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我,但以後誰說的準呢,遊戲,玩的開心就好了,做得到與做不到也沒啥事”。。
師傅:“你真的有二十歲了?”
他心裏說:“隻是長到了二十多歲吧了,可能還沒小學生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