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江棠和西澤爾在器材室被關了整整一夜——
起初兩人還有精力聊天。
因為西澤爾敞開心扉說起了自己爸媽的事,兩人的話匣子打開,聊得也比較開。
從學校到朋友到家人,兩人想起什麼聊什麼,思維漫無目的。
他們好像天生就有一種默契,有些事情不用點破,自然就明白對方的意思。
情愫在小小空間裏流淌,讓等待的時間也變得不再孤獨寂寥。
隻是,關了整夜的兩人,並不知道外麵的人找他們都快瘋了。
先是來接西澤爾的老管家發現不對,他誤以為是有人在針對羅貝爾家族,當場報警,事情甚至鬧到了大使館。
然後江家也很快發現江棠遲遲沒有回家,家裏對她雖然管束不嚴,可徹夜不歸是江棠從沒做過的事。
雙方聯係到學校,才知道兩人一起不見,折騰大半夜的調查,才總算得知他們是在體育課後不見的。
電話當場打到體育老師處,體育老師睡得正懵:“什麼?我不是讓蔡周同學去給他們開門了嗎?”
蔡周?她被球打到腦袋有點狠,這會兒正因為腦震蕩在醫院躺著呢。
鬧了出烏龍,不過終於找到關鍵,此時已經近天亮。
一群人匆匆趕到器材室,打開門,看到的卻是格外靜謐的一幕。
江棠閉目睡得正香,她頭靠在西澤爾肩上,膝蓋還搭著他的校服外套。
西澤爾單腿曲起的姿態有點別扭,讓他睡覺都忍不住皺著眉。
但他還是堅持一動一動,生怕細微動作會驚擾肩上人的睡眠。
熹微晨光像層薄紗落在兩人身上,朦朧美好。
這樣的畫麵,竟然讓人有些不敢打擾。
站在最前的老管家路易何曾見過自家少爺這模樣,偷摸露出欣慰的笑;
聞訊趕來的江成哲蘇鈴夫婦,也是對視一笑,似乎想起曾經;
學校陪同的老師臉色有點尷尬,但也沒好說話;
唯獨站在人群最後的陸沉……震驚、痛苦、嫉妒等等情緒不一而足。
他不知道是花費多大力氣,才終於忍下噴湧的情緒。
“咳咳咳。”他像是忍不住,咳嗽出聲。
聲音不大,卻足夠讓覺淺的江棠驚醒。
一睜眼看到好些人站在跟前,還算淡定的江棠居然沒有驚呼。
反而是西澤爾,哼哼唧唧醒來,看到一雙雙眼睛,險些沒當場從墊子上跳起來。
“你們……你們……來了?”西澤爾有點微不可查的失望,不過他掩飾得很好。
接下來,當然是各回各家。
江棠西澤爾被關器材室算是體育老師的失誤,學校便讓兩人回去休息半天。
就是這半天,兩人被關在器材室的頭條八卦就以最快速度傳遍全校。
等江棠西澤爾下午陸續來到學校時,見到的就是一雙雙奇異興奮的眼睛。
西澤爾來得比較早,見狀不免詫異。
他很快找到消息最靈通的唐堂:“發生什麼事了?”
唐堂壓著的聲音險些破了:“你居然不知道?”
隨後大嘴巴阿巴阿巴,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