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煙眼睛略微瞥過，忽然一愣，立刻扭頭朝地上那堆書包細細望去，竟跟她手裏的灰布雙肩背包外形相似。
“老婆婆，我可以細細瞧瞧這些包嗎？”蘇南煙跑過去，站在地攤麵前詢問。
老嫗微眯著眼睛看了眼蘇南煙，笑嗬嗬地點頭：“姑娘，這些你都可以翻開看看的，它們結實的很呢。”
“我、我不是姑娘……”蘇南煙低著眸子解釋。
老嫗睜大眼睛，臉湊近些打量了一番，十分抱歉道：“哦？原來是個公子啊，模樣長得真俊！怪老身年紀大眼神不好使了，還請見諒哈……”
蘇南煙見老嫗要彎著腰表示歉意，連忙擺手阻止她起身，蹲在地上自顧自翻看地上那堆包
縫包的針腳嚴密緊致，雖然用不是上好布料，但麵上繡的圖案倒是精致秀氣，且樣式新奇，用翻花的細麻繩係住包口。與背上的灰布雙肩包比起來，唯一的區別就在於拉鏈。
“公子啊，你這包看著好生眼熟，在哪裏買的啊？”老嫗著便顫顫巍巍地伸手，摸了把灰布雙肩包。
蘇南煙警惕地往後閃躲，又見老嫗慈眉善目，甚是可親，心下不由的自責起來，喃喃道：“這個、這個是我托人買的，我也不知道具體從哪買的呢？”
老嫗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縮回手，不再多言。
蘇南煙將地上的包裏裏外外看了個遍，看縫紉手法應該是出自一人。她疑惑不解地問道：“老婆婆，這些包樣式新鮮的很，都是您親手製的嗎？”
“是啊，我老了身子也不中用，整整一個冬也就做出幾隻來……”話間，老嫗是不是用手背抹了下眼角。
頭發已花白，卻還在為生計操勞，蘇南煙瞧見有些心疼不忍，“老婆婆，這些包我都要了！”
“都要了啊？可足足需要半慣銅板呢……”
老嫗揉了揉渾濁的眼睛，驚訝不已地望著蘇南煙。
“是呀，樣式我都喜歡，全部都要了。”蘇南煙想幫幫她，遂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老嫗臉上一陣開心歡喜，可沒持續多久，忽然不安地搓著手，喏喏地看著蘇南煙，試探道：“老身家裏還有幾隻，公子還要不要？”
蘇南煙看著老嫗這般局促，心中更是揪著疼，本著送佛送西原則，並沒有猶豫，就點頭應了下來。
“公子，咱們要的了這麼多嗎？”多樂站在蘇南煙身後，悄悄耳語。
蘇南煙輕輕噓了一聲，示意多樂稍後再講。
“公子，稍等片刻……”老嫗邊話邊拿出一條繩子，將書包挨個串起來。
突然多樂從身後用胳膊肘懟了懟蘇南煙的腰窩，急切呼喊，“公子、公子……”
蘇南煙以為多樂還在糾結，全部買下來之事，並沒有轉身理會，立在原地定定看著老嫗。恍惚間，竟覺得這老人和記憶中奶奶重合。
“原來你在這裏啊！”趙無眠老遠就認出蘇南煙的背影，抬著手臂高呼快步跑過去。
蘇南煙目光依舊落在老嫗身上，並沒有察覺。多樂在身後使勁拉扯她衣角，“公子、侯爺他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