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煙捂著臉跑出帳篷,一口氣跑到水潭邊坐下,望著水麵映出涼影出神: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在進宮前一晚……
腦海越回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也不清這究竟是怎樣種什麼感覺?
“吸~呼~”
她做了個深呼吸,試圖不讓心髒跳動的這麼快,可來回幾個吸氣呼氣,都不見效果,這下可如何是好?她隻好換了個方式,輕輕拍打臉頰,忽然她停下手中動作,迅速跪趴在水潭邊上,掬了一捧水潑到臉上。
早上山泉水有些冰涼,但對於此時的蘇南煙卻是正好,她摸了下臉頰,已不似先前那般滾燙,便又掬起水多洗了幾把臉。
與此同時,帳篷裏的安宗洺清醒了些,他睜開眼睛四處轉動,打量著周圍環境,竟發覺身上還蓋著女子的衣袍。這件衣裳他在某人身上見過,如此看來,她應該沒有事。
他撐手準備坐起身,可剛一動,胸口乍然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嘶……”
看來是肋骨斷了,他苦笑了笑,隻得保持先前平躺的姿勢,望著上方簡易的木架歇息。片刻後,覺得胸口舒服了些,就打算再試一次。
“停停停,別動,快躺下去。”
蘇南煙剛撩開棚布,就見安宗洺要起身,急忙探身進來阻止,擔憂道:“你好像受了重傷,最好平躺著,先別動……”
一邊著,一邊將他按下躺好,順帶又掖了掖衣服。
安宗洺不反駁,由著她的這番動作,眼睛盯著她的臉,有些疑惑地詢問:“外麵還在下雨嗎?”
“嗯?”蘇南煙手頓了頓,想了片刻反應過來,胡亂用衣袖抹掉水珠,“今日一早,雨就停了。”
安宗洺應了聲,依舊看著她默不做聲,這讓蘇南煙覺得渾身不自在,隻好垂下眼簾微微側過頭,不去與他對視。
“你這衣服……”
安宗洺慢慢道。
衣服?蘇南煙不由自主的低頭看身上,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竟隻穿了身素白裏衣,她急忙環抱住胸口,撅著嘟囔:“看什麼看?果然是個臭流氓!……昨晚是你一直喊冷,我才大發慈悲脫下給你蓋著,否則我……”
“請不要誤會,”安宗洺依舊語速緩慢:“我是想聲謝謝而已。”
奶奶個大雞腿的!話快點會死啊?害得她自作多情,當下敷衍了句不客氣,就往一旁挪遠了些。
空氣似乎凝結了般,兩人都沉默不語。
安宗洺望著身上的衣服,“有沒有受傷?”
蘇南煙一愣,一臉狐疑地扭頭看著他,“沒、沒受傷……你呢?”
“那為何嘴角有血痕。”
外部無傷痕而口角流血,極大可能是五髒六腑受損,安宗洺微微側頭緊盯著傷口。
蘇南煙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她避開他的目光,急忙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跡,倉促辯解道:“這……這是剛才……剛才……不心摔倒……在河灘上磕得……”
透過棚布縫隙射進的淡淡光線,映照在她身上,再加上麵頰上的紅暈,顯得愈加嬌羞可人,這是安宗洺從未見過的樣子,不禁望得有些出神,他吞咽了下口水,盡量維持語氣平靜,“你坐過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