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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剛從其他市新調過來的警察,當了個小隊長,拿著雞毛當令箭,作威作福慣了,養成了目下無塵的毛病。
幾天前,被刻意結識的許嬌嬌纏上,不僅占有了她的身體,還順便拿了她暗中給的大筆好處費,就答應幫她處理掉蘇雨落。
他做事比較穩妥,早就把蘇雨落祖宗十八代調查得仔仔細細。
區區一個小學女老師,父母爛賭,無依無靠,無所依仗,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死翹翹,沒有人會懷疑。
可他沒有料到,在最後簽字的一步,會被眼前不知道從哪裏蹦躂出來的男人給破壞,私心裏,差點鬱卒而亡。
馬隊長發完話,就看到男人毫不理會,一步,一步,往牆角邊的蘇雨落走去。
看顧亞城離自己越來越近,許嬌嬌形同瘋魔地大叫,“馬隊長,他是個魔鬼,殺了他,快點拿槍崩了他,就是他害得我生不如死,殺了他,為我報仇雪恨!”
她焦急地去扯馬隊長腰間的手槍,無奈,手槍套在保險匣裏,扯了半天也扯不動。
“胡鬧!”
在關押室開槍殺人,他還要不要在警局混?
馬隊長一腳踢開她,職業的敏銳性,讓他開始隱隱約約覺得形勢有些不對頭。
可究竟什麼地方不對頭,他又沒有頭緒。
顧亞城沉穩地走到女人身邊,接著,他彎腰,慢慢蹲下去。
簡簡單單的幾個動作,被他演繹得優雅而高貴。
他伸出手掌,骨節分明,指頭修長,把她淩亂的發絲,一點點挽在腦後,神色肅穆,毫不嫌棄她的狼狽和憔悴,仿若對待最珍貴的心頭寶!
一舉一動,自然熟稔,就像他已經重複這個動作做了很多遍!
蘇雨落抬頭,清澈明亮的雙眸,定定地撞上他冷冽的視線。
良久,她才顫抖著蒼白的嘴唇,啞著聲音輕聲說道,“顧亞城,我好冷,帶我走,好嗎?”
“好,等我先處理好他們!”
男人說出來的話像一把鋒銳的刀,割在馬隊長和許嬌嬌的身上,嗜骨般疼痛!
“放肆,這是警局,你……”
顧亞城冷冷掃了馬隊長一眼,把他嚇得直直釘在原地,不敢動彈。
除了乍然見到顧亞城的驚喜若狂,一時激動落淚,情緒回緩過來的蘇雨落,恢複了平靜。
渾身上下,從頭到腳,沒一處安好,疼痛如潮水般襲擊而來,她疼得兩眼陣陣發黑,卻還是固執地支撐到底,保全她的骨氣和尊嚴!
顧亞城湊近她,捏著她的下巴。
不,用托更恰當。
眼前脆弱卻堅強的小女人,值得他溫柔嗬護。
輕輕地、溫柔地,托著她嬌俏的下巴,他張開而出的話語,冷厲如霜,“你想要怎麼處置他們兩個,盡管開口!”
怎麼處置?
當然是以牙還牙,以暴製暴!
咬著血肉模糊的唇瓣,蘇雨落眸光陡然射出一道寒光,“我要他們死!”
“那就讓他們死!”
男人說得斬釘截鐵,蘇雨落看著他,隻覺得他帥呆了,帥的不要不要的!
她正在發自內心地欣賞男色,隻感到他攔腰抱起她,就在她滿頭霧水的時候,她已經被男人牢牢抱在懷裏,他清涼冷冽的氣息,瞬間縈繞她的鼻間,那是令她安心的味道。
顧亞城用力抱緊她,仿佛要嵌進血肉裏,融合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