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賀小洛定定地盯住她的腦頂,目光灼灼,“有病就去醫院治,朱莉,凡事有個度,別沒完沒了的,我隻說最後一遍,我現在心裏喜歡的人是林逸文,以後你和哥哥之間的破事別賴在我的頭上。”
“林逸文?我在更衣室裏聽得清清楚楚,蔡姨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嫁給他,哈哈,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朱莉得意忘形,尖利的嗓音笑得十分誇張,眼神裏充滿算計和陰狠。
賀小洛,你這個臭不要臉的賤人,勾走了賀研遠的心和靈魂,這是你自找的!
本來,賀小洛因為蔡靜的執意反對,心情就十分不爽,此刻被朱莉幸災樂禍了一番,更是火上加油一樣,讓她立馬炸毛。
賀小洛抬頭怒氣衝衝地朝朱莉吼道,“這是我的私事,與你無關。”
如果不是顧忌朱莉肚子裏的孩子,她早就動手揍人了。
“你以為林逸文會真的對你有意思?別天真了,有錢有勢的男人,最喜歡玩你這種女大學生,作為你名義上的嫂子,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做人別太貪心,山裏的野雞,就別整天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
“賀小洛,你就是那隻惡心的山雞,我天天都巴不得你去死。”
朱莉略略壓低下巴,和賀小洛的視線碰撞在一起,裏麵的嘲諷和惡毒,清清楚楚地映入賀小洛的眼底。
“朱莉,既然這麼想我死,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不,我不會殺你。”
朱莉緩緩搖頭,唇角的冷笑,意味深長,“相反,我要你陪我好好演一場戲。”
“要演戲你自己慢慢演,我沒空。”
賀小洛瞧她的眼神渙散瘋狂,不想和她繼續糾纏,伸手推了朱莉一把,“讓一下,我要過去。”
朱莉等的就是賀小洛這個動作,說了這麼多刺激的話,就是為了讓賀小洛的理智失去控製,從而產生有肢體上的接觸。
這時,賀研遠被驚醒了,他拉開房門,揉著惺忪的眼,啞著聲音問,“小洛,朱莉,你們在幹嗎?”
賀小洛沒空去理會賀研遠的問話,當她的手臂搭上朱莉的腰部,她就感覺強烈的不對勁。
朱莉簡直就是個瘋子,不僅沒有把她的手臂擋開,甚至伸手緊緊地鉗製她的手腕,隨即,朝她咧嘴絲絲冷笑,聲音小的隻有賀小洛能聽見。
耳旁飛快地掠過一句話,等聽清楚意思,賀小洛如遭到雷擊,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當時,朱莉靠在賀小洛的耳邊,聲響細如蚊語。
她說,“賤人,你死定了。”
緊接著,賀小洛隻覺得手掌摸上朱莉隆起的肚子,恰巧裏麵的胎兒在運動,她甚至感到掌心觸摸到一陣陣波浪似的蠕動。
不等反應過來,就見朱莉借著她的這份推力,整個人從走廊上直挺挺地沿著台階翻滾而下。
由於得逞,那個女人的臉上流露出扭曲的笑容,但紅豔如血的唇裏,卻吐出令人心驚肉跳的話,“小洛,我就是說了句蔡姨不會同意你嫁給林逸文的,可是,你為什麼要推我?”
翻滾的速度太快,一切發生得令賀小洛措手不及,她呆呆地瞧著自己的雙手,站成懵逼的姿態。
人不是她推的,是朱莉發癲自己故意要滾下去。
可這話,說出來誰會相信?
活了二十年,賀小洛第一次體會到絕望。
客廳裏,朱莉捂著下腹,來回翻滾,痛苦地慘叫,“啊……我好疼,來人啊,快來人,救,救救我的孩子。”
賀研遠回過神,極其複雜地盯著賀小洛看了兩眼,才踩著棉拖鞋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向一樓。
他定定地看著匍匐在地上的朱莉,隻見紅色的裙底,沿著腿部,慢慢流出一股鮮紅的液體,和紅裙蕩漾在一起。
分不清哪裏是紅裙,哪裏是血液。
朱莉麵容扭曲,尖銳地嘶吼,“孩子,研遠,救救我們的孩子。”
“先別說話,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賀研遠理不清頭緒,心裏不敢相信是賀小洛把朱莉推下樓,故意讓朱莉流產,但事實擺在眼前,是他親眼目睹的,由不得他不信。
他還想再確定,轉頭掃了眼台階上的賀小洛,就見她還處在呆怔中,顯然她沒有意料推了一把有如此嚴重的後果。
賀研遠胸口刺痛,說不清楚此刻的心情,緩緩蹲下身,用力把朱莉抱在懷裏,低聲勸慰,“小洛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這一次。”
小時候的賀小洛善良得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她不會有這麼惡毒的念頭,肯定不是有心要弄掉朱莉懷裏的孩子。
“我知道,小洛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心裏難過,不小心推了我一把,研遠,我,我既然和你訂了婚,就是她的嫂子,小洛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