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電話當然是給李思婷打的，之所以給她打電話，那是因為三天前我們從沙灘上回來之後，她的確如約在兩小時後給我打了電話。
我們開誠布公地聊了將近半個小時才結束通話。之後的三天時間她每天都會定時給我報告一下沈小羽當天的行蹤和他身邊人員的具體情況。比如之前那個疤哥和嚴師爺的詳細信息就是她給我的。當然，除了這兩個人的詳細信息之外，她還給了我很多有關沈小羽周圍人的詳細信息。
李思婷聽見我的聲音後，馬上問我：“方便，你說吧，什麼事，最好是長話短說，因為我一會兒馬上要跟沈小羽出去！”此時李思婷早已按照我最初的計劃成功接近了沈小羽，隻是沈小羽目前應該還不是很相信她，所以暫時還沒給她明確的暗殺任務。
“沈小羽一般在什麼時候身邊的保鏢最少？”我很嚴肅地問道。
“幾乎沒有這種情況，因為他身邊隨時都有不下十個保鏢，尤其是出行的時候，更是前呼後擁，有一二十個高手隨身保護。”李思婷道：“你不會打算對沈小羽動手吧？”
“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我道：“四姐，能告訴我最近兩天沈小羽的大概動向嗎？最好是有什麼在最近一兩天他一定會去親自參加的活動和聚會之類的。”
“你前天還說暫時隻想對沈小羽身邊的人下手，先折斷他的翅膀最後再對付他，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李思婷問。
“是的，前兩天我的確隻是想對付沈小羽身邊的人，不過我現在想通了。殺他身邊的人隻會激起他的憤怒，這對我們在香港立足會更不利，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打算對她直接下手。”我道：“回頭我會通知一下二姐跟三姐，讓她們回來幫忙做準備工作。我打算最近兩天對他下手。”
“好吧，你想怎麼做？”李思婷道：“目前我隻能幫你收集一些信息，如果你需要我幫你動手的話，估計不是太容易，因為沈小羽一直不是很相信我。他自己有他的貼身保鏢，我這幾天每天跟著他，都不能離他太近。現在我還處於被他考驗的階段。”
“四姐，看來你還沒聽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改變主意對沈小羽動手嗎？”我道。
“為什麼？”李思婷問。
“其實我的真實目的並不是殺沈小羽，而是想給你製造一個快速打入他內部的機會。”我沉聲說道：“你在沈小羽身邊已經有三天時間了，他道現在都還沒給你明確的任務。表示他對你一直有所懷疑，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現在也在籌備考驗你的計劃。而他要想考驗你，看你是不是臥底，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去幫他殺一個我身邊的人。
比如陳燁，江麗媛、方琳、方濤，甚至還有可能是我。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會很被動。如果你不殺，就得不到沈小羽的信任。而我們又很難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瞞天過海。因為沈小羽既然起心考驗你了，他就一定會派人配合你一起殺人，想瞞過他的監視，幾乎不太可能。
所以我就想趕在他考驗你之前，給你製造一個護主救人的機會。我故意派人去殺沈小羽，並且給他製造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讓你去當他的救世主。如果計劃成功了，你覺得沈小羽會怎麼對你？”
“他就會完全相信我，把我當成他自己人。”李思婷回道。
“對，而我現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我道：“四姐。我那麼迫切地想讓你打入他內部，其實完全都是為了以後的一個更加長遠的計劃。我們這方必須要有人能進入沈小羽內部，隻要進入沈小羽內部，也就是進入了嚴家內部。其實沈小羽之所以那麼囂張，全靠嚴家人在背後撐腰。我們沈家內部矛盾那麼激烈，也是因為嚴家人在背後搞鬼。”
“所以，你讓我在沈小羽身邊臥底的真實目的主要是對付嚴家，而不是沈小羽。”李思婷那麼聰明，當然看得出來我的真實目的。
“對。”我鄭重地點了點頭，等待著李思婷的答複。
“秦雲，你的確變了。通過我這幾天的觀察，沈小羽的確不是那種能撐住一片天的人物。我發現他不論什麼事都會問他身邊的那個嚴師爺，而這個嚴師爺我覺得八成是你說的那個嚴家派來的。說起來我甚至覺得沈小羽其實隻是個傀儡式的人物，因為表麵上好像嚴師爺是在聽他指揮，實際上事無巨細，沈小羽一直都是聽從那個嚴師爺的安排，而且他對嚴師爺的態度也非常尊敬，不像是由心的尊重，倒更像是忌憚和恐懼。”
李思婷說到這裏，稍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不殺沈小羽是對的，因為殺了他。隻會激起嚴家人的憤怒，嚴家到時不僅會捧出來另外一個沈小羽，還會對你趕盡殺絕。因為沈小羽明顯是他們培養了很多年的傀儡，他死了，很多事情都得從頭再來。”
“是的，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才讓你配合我好好演一場戲。”我道。
“這個絕對沒問題。”李思婷道：“正好明天晚上沈小羽在英皇國際大廈頂層組織了一個跨年私人派對，到時全香港很多上層社會的名流都會參加。不過，因為參加派對的人非富即貴，很多人都帶著有持槍證的私人保鏢，加上沈小羽為了安全起見，已經和警務處相關領導商量好了，明晚會有不下三十名帶槍便衣在派對上充當現場保安。如果你在這個派對上動手，影響肯定會很惡劣，我怕你的人到時會沒辦法脫身。”
“這個不是你操心的事情。”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後，根據李思婷剛才說的大概情況簡單構思了一下心中的計劃，然後才繼續說道：“到時我會找人對沈小羽開槍，在開槍之前我會讓他說一句‘沈小羽你也有今天’，你一聽到這句話，就馬上衝到沈小羽跟前去幫他擋槍。所以，在當天晚上，你最好是寸步不離地在沈小羽身邊，隨時做好幫他擋槍的準備。”
“什麼，你叫我去幫那個人渣擋槍！”李思婷的語氣充滿了憤怒和不情願。
“四姐，你先聽我說完。”我道：“如果不這麼做，你根本沒辦法得到沈小羽的認可。沈小羽自己本來就不笨，再加上有那麼一個老奸巨猾的嚴師爺在他身邊，你想打入他內部，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萬一我幫他擋一槍，我掛了呢！”李思婷道，她明顯很擔心自己的安全。
“放心吧，不會的。”我道：“到時我會安排那個殺手把子彈做一下加工，將彈殼裏麵的發射藥空出來一點，那樣子彈的威力就不會那麼大了。另外，為了你的安全起見，當晚你準備一個手包，裏麵多放幾張銀行卡，最好是放幾張金屬白金卡或者金卡，那樣就能幫你擋住不少子彈動能。
記住，在我派去的殺手對沈小羽說那句話的時候，你衝過去擋子彈時，一定要記住把手包刻意放在左邊胸口上方，那樣，子彈打在手包上。就算穿透了你的手包，也隻會對你肩膀造成一點輕微傷害。你的身高比沈小羽矮，子彈打在你肩膀上，差不多也就是他胸口的位置，這樣就會更有說服力。”
“你確定子彈空掉一點發射藥，不會把我打死嗎！”李思婷好像還在猶豫。
“確定。”我很自信地道。因為我在部隊的時候聽人說過類似的辦法。本來這個辦法就是專門針對有同時執行臥底任務時，萬一遇到對方需要考驗自己，那麼隻需把子彈的發射藥空出來一些，就能減輕很多動能。比較專業的人甚至可以把子彈的動能精確到，在多遠的距離打在胸口上，正好隻穿透皮膚。不會傷到心髒。當然，我現在可沒達到那種水平，所以我對李思婷也不會用這麼冒險的辦法。
“那好吧，秦雲，如果你敢忽悠我，你一定會死的很難看。”李思婷惡狠狠地說了一句。
“四姐，我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何況你們李家四姐妹以後對我的幫助會非常大，我怎麼舍得讓你冒險呢。再說了，我要真的把你殺了。大姐二姐，三姐他們會放過我嗎！”
“你知道就好。”李思婷道：“行了，不和你說了，外麵好像來人了，估計是叫我跟沈小羽出去。掛了。”李思婷很小聲地說了一句話後趕緊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