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寒風呼嘯,沒有風雪遮天,有的,隻是那種深入骨子裏的寒意。
這是葉鍾鳴落下之後的第一感覺,哪怕以他現在的實力,麵對這種寒冷,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感受到了懷裏微微的掙紮,葉鍾鳴才鬆了鬆手臂。
甘蘭到現在頭都是暈的。
之前這幾十個小時,她付出了多少誰都不知道,甚至連她現在的好姐妹美娜都不清楚。
美娜隻看到了她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隻看到了她身上的一道道傷口,卻沒看到她的堅持。
貓耳洞裏的寒冷,沒有經曆過的人,是永遠也不會清楚的。
這裏的寒冷,仿佛能夠直接凍結你的靈魂,讓你的身體麻木,思維僵硬,在麻痹之中承受無窮的痛楚。
哪怕最後返回了地麵,依然有千萬把小刀子似的在不斷的割著身體的每一寸肌膚,甘蘭身體的抖動,不僅僅因為寒冷,還因為這種痛苦。
她想起了一個以前隻在和電視之中看到的詞——寒毒。
她覺得隻要在這裏呆過,那就會中這種毒素,雖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消退,但在恢複之前,依然要無時無刻的受到這種痛苦的侵襲。
可她隻能忍耐著,她很想和美娜傾訴,但她知道除了讓自己的好朋友擔心之外沒有任何作用。她一次次的下到這裏來,並不是甘蘭覺得能夠成功,而是她不想讓失敗來的那般容易。
她想拚命,以求運氣的眷顧,能夠讓她找到解決這裏問題的方法。
這和拜佛信上帝是一樣的,是人在沒有任何辦法之後,尋求的一種來自心底的慰藉,還有保留一份希望奢求奇跡的發生。
隻是事實的殘酷,擊碎了甘蘭的一切幻想。
她知道,哪怕她下來再多次,哪怕她把娜蘭戰隊的一切都搭進來,也依然於事無補。
不行就是不行。
葉鍾鳴的出現,的確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隻是這種希望就如同之前一樣渺茫,人家仿佛不認識她一樣,沒有任何表示,甚至當那些人在語言上侮辱她們的時候,那個男人也仿佛沒聽見一樣。
這可不是想要幫忙的表現。
所以當葉鍾鳴最後抱著她跳下來的時候,甘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熟悉的寒冷侵體的時候,她才算‘活’了過來。
“我答應你了嗎?你為什麼帶我下來?你們這些大佬們,是不是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想法?我們這些人,是不是就應該是你們手中的玩物?”
甘蘭突然爆發,瘋了似地推開了葉鍾鳴,因為激動,頭發已經完全披散開來,披著的毯子也掉在了地上,露出裏麵一件綠色級別的戰甲。
隻是現在上麵布滿了裂紋,大大小小的足有十幾處,想來要不了多久,這件裝備就廢掉了。
綠色級別的裝備在現在絕對算是好東西,對於娜蘭這種戰隊來說,估計不是唯一一件也差不多。
這種爆發有些歇斯底裏的味道,這是一種絕望中的放棄,甘蘭雖然聽到了葉鍾鳴說分她們一成獎勵的話,可她也不是幾歲的小孩子,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
在她看來,無非也就是葉鍾鳴用這種辦法來讓他自己的所得更多一分,即便是別人都答應了,他也會把娜蘭的份額占為己有,不經過她的允許把她帶下來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