頁平蘇默默地舉起手中的破妄布陣杖,腦海中出現了一些很久以前的畫麵。
那是很多年前,當他成為大高手的時候,當時的蘇族族長對他的單獨接見。
那些話哪怕到了今天,頁平蘇依然清晰的記得每一個字。他答應了,然後他得到了比其他人多一些的資源。
多的不太多,但讓他比同時期進入大高手的人領先了一小步。
等到他在大高手中期表現出了極高的近戰陣法天賦的時候,那位族長再次找他談話,結果便是他的資源更多了。
第三次談話,是在他成為巔峰高手之後,頁平蘇按照承諾完成了戰隊,讓老族長那一係在蘇族三係中鶴立雞群,沒有對手。
那種狀態持續了很多年,直到其他兩係又有數位新的巔峰高手才打破了這種姿態重歸平衡,但因為他頁平蘇的存在,讓即便是已經衰落的本係依然可以和諸多天才問世的其餘兩係平起平坐。
後來,隨著老族長逝去,隨著他輩分的超然,他身上屬於那支蘇族分係的烙印已經越來越淡,他逐漸變成了整個蘇族的一個標誌。
變成了……蘇族不善近戰理論沒有蓋棺定論的唯一一根支柱。
但頁平蘇知道,他還欠那個一手培養他的老族長一係一個人情,一個因為破妄布陣杖欠下的人情。
這個人情那一係的人一直沒有用,很多很多年了都沒有用,以至於頁平蘇有的時候也狐疑,是不是那一係的人把這個忘掉了。
可在這一次出征之前,那一係的人找來了,要求頁平蘇還人情了。
活了那麼多年,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頁平蘇這位站在巔峰太久太久的人情緒劇烈的波動了。
隻是聽到了那個請求後,頁平蘇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動。
他確實沒有想到,請求會是……那樣的。
頁平蘇有些不懂,這個時候,需要這樣做嗎?
他一生都是在學習陣法提升修為中度過的,並不懂政治。他從來都是聽從命令去做事,戰鬥。
就如同這一次,整個蘇族都進入了戰爭狀態,他頁平蘇也是這樣。他沒有去想過是否應該發動戰爭,沒想過贏了會怎麼樣,也沒想過輸了又會怎麼樣,他隻是聽從命令。
因為頁平蘇很清楚自己這一生擅長什麼。
他擅長打架,也僅僅擅長打架而已。
可這不代表在那個請求擺在他麵前後,他不清楚蘇族將會麵對怎樣的局麵!
放水啊!要輸給這裏的矮人!
頁平蘇看著第七次顯聖中那條磅礴的瀑布向著他落下,他一下子有了答案。
他把破妄布陣杖突然反轉,法杖的下部對準自己的心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一股血霧彌漫在了法陣之中,本來半透明狀態的陣基在此刻變成了淡紅色。
頁平蘇抬起頭,目光看向了已經近在咫尺的瀑布,法杖從體內抽出,帶出一串鮮血,它們中的一個和陣法中猛然亮起的一個符號結合,旋轉著朝著瀑布而去。
巨大無匹的瀑布和隻有幾十厘米長的光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好像神靈俯視著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