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前塵虛幻不堪回首,來日方長何需躲藏(1 / 3)

小乙起身推門出去,童陸跟在身後,婦人拉住他倆,說道,

“千萬別去惹事,要喝酒,我去買些就是了!”

小乙想想,冒然前去問責也是不合情理,於是答應隻買些酒水便回,婦人這才放開手來,

“快去快回,待會好好嚐嚐姐姐手藝呀!”

小乙二人回頭笑笑,向她招手示意。婦人無奈笑笑,隻好回屋去了。不一會,小乙童陸一齊回來,小乙一手抱著一大壇酒水。童陸喜嗞嗞看著屋裏眾人,

“現在有酒了,嘿嘿,嚴姐姐,你也得來上幾碗。”

小乙放下酒壇,與童陸圍坐桌旁。二人一看這滿桌吃食,限入長時間沉默。白青忍不住,笑問道,

“這酒怎麼來的呀,不會你倆搶來的吧!”

童陸不理她,隻是看著那婦人,問道,

“嚴姐姐,可以吃了麼?”

那婦人大笑,

“當然可以了,來來來,吃喝起來,千萬不要客氣。”

眾人瞬間亂作一團,桌上人手交錯,碗碟碰撞之聲不絕。婦人心中大喜,

“慢點吃,慢點吃,後邊還有呢!嘿嘿,你們這些小子還真是好胃口,年輕還真是好啊!”

小乙滿上一碗酒水遞給婦人,婦人接過輕抿一口,問道,

“這酒是怎麼弄來的,要想買酒得走上好些時候,你倆這快便回,還真行!”

小乙嘿嘿笑道,

“還不是陸陸,他這嘴皮子呀,真是厲害!我們見那人家中喜氣,一問才知是小兒子辦滿月喜宴,陸陸一聽,上去就是一陣吹捧,把孩兒爹娘直誇上了天,那家人一高興,非不讓走,後來好說歹說,終於讓抱了兩壇酒。哈哈,人家非要給,我們也不好拒絕嘛!”

童陸笑了笑,又收住笑容,

“嚴姐姐,倒是說說你呀,剛聽幾個碎嘴婆子好像在說你壞話,本想上前罵上一通,可那人家辦喜事,也隻好忍住。”

婦人微微一笑,滿眼溫柔,眾人停下碗筷聽他道來,

“難得有人來我這,你們若是想聽,那我就跟你們說道說道?”

小乙三人不住點頭,那婦人輕歎一聲,慢慢說來,

“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了。你們應該還不知我大名,姓嚴名竹,自小在這水邊長大。那時的我,在這琅環也是遠近有名的,喜歡我的青年男子也不在少數。我三歲時父母雙亡,也是靠吃百家飯長大,這裏老一輩都認識我,再下一輩的也是一齊長大的姐妹兄弟。那年不少人上門求親,村長好不煩惱,後來幹脆讓我自己選擇,於是放出話去,把那遠近求親之人全叫到一起,讓我隨意挑選。許多並非想要娶親的小夥,為了湊熱鬧也參與了進來。到了日子,村子裏真是吵翻了天,人人喜氣洋洋,賣酒郎占據了村裏各個入口,生意火爆至極。可是好像與想象中又大有不同,選郎已成次要,大家聚在一起吃喝倒是成了正事,很多人自帶酒水美食,把這村裏堵了個嚴嚴實實。”

嚴竹擠出一個笑來,繼續道,

“可笑的是,人人喝得大醉,倒把我晾在一邊。我在這村裏轉了一圈,一個個的隻勸我喝酒,真是尷尬至極,正想回家,卻被一人攔腰抱住。我回頭一看,是位俊美翩翩公子,白衣如雪,雖有些破爛,卻絲毫不掩其非凡氣度。我不由看癡了!正是我心怡的那種。那人將我抱起,飛快奔上一條小船,撐杆一點,便離岸而去。”

婦人理了理鬢角,溫柔道,

“船行洱海之上,景象絕美,又有那人陪伴,我感覺幸福到了極點。那人放下撐杆,立在船頭,將酒壺別在腰間,取出一支長笛。笛聲悠揚,這老天也是作美,竟下起了蒙蒙細雨。我醉倒在他懷中,隻願時間永遠停在此刻,便能一輩子與他一起。”

嚴竹臉頰緋紅,又接著道,

“就在這洱海中,我把身子給了他。醒來時船已然穩穩停在了崖邊,隻記得他要我等他三年,其它的,就什麼都沒記住,包括,包括他的容貌。”

嚴竹苦笑一聲,

“這十二年過去了,孩子都十一歲了,可始終也不見他人。我未婚便有了身孕,村裏人認為我不檢點,便再不與我來往,幾個要好的弟兄也怕惹人閑話,盡量不再來往。最可笑的是,臨近幾處人家也都搬走了,難道我還能給他們帶要黴運?”

嚴竹笑著流下淚來,

“十二年了,我相信他會回來的!”

白青聽完,很是傷感,抱著嚴竹哭出聲來。童陸歎息一聲,

“嚴姐姐,你覺得值麼,為了這個連名字,嗯,連樣貌都,都不知道的男人!”

嚴竹輕輕笑道,

“他說我美若仙人,聲如天籟,他這輩子非我不娶了。我恨過,也怨過,可抵擋不住我愛他呀。我不敢走遠,怕他突然回來時,又找不到我了。”

小乙突然大叫起來,

“啊,白衣男子,俊美異常,會吹長笛!對呀!這不就是沐白哥麼!”

嚴竹大驚,使勁攥住小乙,

“你,你,你真認識他?”

童陸把剛啃完的骨頭丟向小乙,

“你傻呀,好好想想,十二年前,沐白哥才多少歲!”

小乙一想,拍拍頭,有些尷尬,又聽童陸道,

“不過這倒是一個找尋方向,沒準沐白哥認識那人也說不定呢!咱們回大理城還得去拜訪沈家,我倒是有些想沐陽姐了,還有那煙雨樓又是為何轉給他人,需要一並問個清楚。”

童陸看著嚴竹,笑道,

“嚴姐姐,除了這些,就再無其它線索了麼?”

嚴竹苦笑搖頭。小乙趕忙接話,

“嚴姐姐,你放心,我們定會幫你找到那人,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嚴竹長歎一聲,憐惜的撫摸著霞兒,

“霞兒怕是等不到他爹了。”

小乙三人大驚,白青急忙問道,

“嚴姐姐,這是為何,我看霞兒雖說臉色不好,也不至於會有性命之憂吧!”

她不自覺探出手來為霞兒把脈,小乙隻見她臉色陰暗下來,心知有些不妙。白青半晌方才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