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 是生是死自有天定,緣起緣滅事在人為(1 / 3)

小乙能看得出,場中二人激戰正酣,招招都是凶險至極。馬老爺的臉色不太好看,之前很隨意的笑容,此時也變得有些僵硬了。小乙心想,這馬老爺若說不知自己兒子有何能耐,還真是不能讓人信服,可之前說的,也不像是假話,當真是想不通了!

再看場中,那劍影流轉,刀光縱橫,二人似被籠罩在了一片紫霧之中,相互纏繞在一起,難以分開。二人都不再有任何保留,一刀一劍都十分凶狠,皆是那搏命的招數。不止是小乙,這場外的所有人都屏住氣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此時長劍從四方襲來,彎刀迎上化解,過會兒又是彎刀圓舞飛至,長劍借勢反擊。這場子一下變得小了起來,二人竟是要刻意注意腳下,以免刀劍飛出場外,傷著他人!

突然,二人各退出十來步,互看著對方,小乙能覺察得出一鼓殺意襲來,讓人不寒而栗。二人各持刀劍,衝鋒過來,也都使出了全力,這刀劍相接,竟是各自從中斷裂開來。刀劍皆有一半掉落在地,可竟仍未停止,換了個來向繼續往前。二人都沒了顧忌,直取對方要害。

長劍雖然斷了,可比起彎刀來說,仍舊長上了半分,沙吉禮另一手緊握著劍身,他手中盡是鮮血,而那斷劍之處,也已然嵌入沙吉禮胸口半寸。若不是他那手幫著,此時,興許也隻剩下一具屍首了。可他臉上卻仍帶著笑意,也不知在這生死時刻,他心中又有如何感想。再看對麵的馬公子,與沙吉禮同樣的姿勢,一手緊緊握住致命的一刀,但那斷刃之處,剛剛碰到衣衫,除了那手,這刀未能真正傷著他來!

二人的手都受傷不輕,隻是二人此招結束之後,都默契的放開了各自武器,因而沒有造成更大程度的傷害。不過,即便如此,隻怕也需要很長時間來恢複了。沙吉禮胸口中了那劍,也不具體傷勢如何。老叫花已然上了場,檢查了二人傷勢,很快宣布了本場結果,

“馬煜馬公子勝!”

沙吉禮並沒有不服,捂住傷口,還是向馬公子行了一禮,

“馬公子武藝高強,沙吉禮自歎不如!”

馬公子那手抬起拿刀的那手,笑道,

“這個,就留給在下作個紀念吧!”

沙吉禮道,

“我也正有此意!”

二人相視一笑,互賺斷刀斷劍,也能稱得上是一樁美談了!

場外眾人歡呼起來,老叫花也叫來醫者帶了沙吉禮下去。這一場激戰到此結束,在小乙看來,雖然不是那般慘烈,倒也算得上精彩。這下好了,所有的一切都按照馬老爺的預想而行,再看馬老爺時,提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放了下來。

老叫花在場中說鬧一陣,眾人方才退散開去。這日頭偏西,回去休整一陣,再來看這最終的對決。不過這最終對決已然沒了懸念,依剛才的比武之中,所有人都明白,即便歐陽明使出絕招,也萬萬不是馬公子的對手。馬公子和沙吉禮的這場,就是提前的決戰了。

童陸道,

“怎麼感覺這場還沒有剛才那場精彩!”

小乙笑道,

“你隻知看熱鬧,這場可比上一場強上許多!沒想到這沙吉禮竟然這般厲害,若說是自學的,我還真不太相信!”

童陸道,

“我還是喜歡唐勉,他那種打法,才對我胃口!”

小乙笑笑,卻見得馬老爺向自己招手,小乙走上前去,聽他說來,

“我都忘跟你講了,那月兒姑娘向我求了一條船兒,便要回雅州城去了!”

小乙道,

“此事我已然知曉,我還是決定親自跑上一趟!”

馬老爺笑道,

“你就不怕白青姑娘不高興麼?”

小乙也笑了起來,

“她會理解我的!對了馬老爺,沒想到,你家公子竟然這般厲害,這下奪魁也不會有人再有異議了!”

馬老爺示意回帳中去,他邊走邊道,

“我也沒想到沙吉禮竟然這般厲害!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小乙道,

“你不曾查過他的底細?”

馬老爺搖搖頭道,

“這時日太短,想要確認,又談何容易!不過我那親家對他好像有點意思,似乎是想要將他招至麾下!”

小乙奇道,

“你有沒有想過,這沙吉禮,會不會就是你那親家翁的人!”

馬老爺停下腳步,眼珠子直轉起來,

“這個,這個……”

小乙笑道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作不得真的!”

馬老爺微微頷首,又道,

“這人是個人才,若是可以,讓他做我兒的貼身護衛,也是不錯!”

小乙道,

“馬公子那手勢如何?”

馬老爺道,

“傷到了筋骨,至少需要三四個月來恢複,不過還好,除這以外,似乎沒有其他傷處!”

童陸白青在這邊等候多時,二人方才過來,馬老爺讓三人一同去到帳中說話,童陸白青也未拒絕。剛到營帳門口,卻聽得有人來報,

“老爺,那,那沙吉禮身上多處流出血來,好不嚇人!”

小乙驚道,

“為何這般?他不是隻是傷著手和胸口麼?”

那人回道,

“我也不知啊,突然之間,就看他身子不住晃動,然後四處冒出血在來,立時便成了一個血人!”

馬老爺道,

“盡全力醫治,絕對不能讓他就這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