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夷光拿著手稿回到房間,屏退了所有人之後,認真地研讀。
越看越驚喜,裏麵不僅提到了幾樣重要的藥品的製作方法,還提到了一些手術儀器的使用方法。
她雖然隻學習了中醫,不會手術,但是顯然何醫官是學習過手術的。隻要她能將藥品生產線恢複生產,那阿兄也能盡快做手術了。
柳夷光實在很佩服老姚,她自己隻是書寫一部《百蔬綱目》已經覺得是萬分艱難的一件事情,但是這樣一部用多種語言混雜的醫典,還寫得這般詳細,不過是她隨手留下來的罷了。
她不得不承認,天才和普通聰明人之間,不是有壁,而是隔了一道天塹。
待她將手稿全部看完,已是一日之後。
她頂著倆大黑眼圈從房中走出,何醫官已經在屋外等候。看樣子也跟著熬了這麼久,麵色蒼白,然而一雙眼睛卻極為明亮。
“掌門,馬車已經備好了。”
……
你倒是對我很有信心。麵對何醫官全然信任的眼神,柳夷光壓力很大。
“請不要叫我掌門,謝謝。”
太中二了,她實在受不了。她完全沒有繼承到姚楚歌的這方麵的惡趣味。
何醫官麵露委屈之色,“大娘子和師父一樣,不近人情。”
柳夷光無言以對。
祁曜過來的時候,何醫官的親近之色收斂了不少,不至於橫眉冷對,但憑柳夷光這雙不太看得懂人情世故的遲鈍的雙眼也能看出來他的冷淡。
才剛和祁曜相聚,她也不想這麼快就離開他身邊。可是為了大哥,她隻能先走這一趟。
祁曜亦不想分離,可他也知道親人的死生麵前不容兒女情長。
明明他們克己守禮,並無逾距的行為,何醫官仍覺得沒臉看。哎,從前吃師父和師公的狗糧,現在吃大娘子和那誰的狗糧,祖傳狗糧的滋味還真是……經典詠流傳。
他不得不發聲:“一日來回的距離,大娘子不必如此……難舍吧。”
……
柳夷光勾住祁曜的脖子,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對著何醫官挑了挑眉,立即掀開車簾鑽了進去。
留祁曜在原地升天。
常星拿拂塵遮臉,臉紅得像柿子,說話也不利索了,“殿下,天…天…冷…回房罷…”
許久不見,太子妃愈發膽大妄為了。
“冷嗎?”祁曜唇角勾了勾,他怎麼覺得自己置身火海,身心皆一片火熱。
常星看他這模樣,仰頭望天,太子殿下根本就不覺得太子妃這樣有什麼不好。太子殿下再也不是那個嚴以律己,以禮為先的太子殿下了。
與此同時,何醫官也在鬱悶中,師父的作風已是驚世駭俗,大娘子的放浪形骸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可是太子殿下,這裏還是軍營……
柳夷光上車後吃了點東西就睡著了,一路睡到了基地。等她從馬車上下來,就仿佛回到了前世。
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看手稿上有很多機械設備的介紹,但是真的見到時,還是被震撼了。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